他當然沒瘋。
這是他們取勝的唯一機會。
錯過了這片刻機會，等他們反映過來，一切都特麼的晚了。
前世，江小魚有一個很成功的同學，常說一句話：“男人必須狠，要對自己很，也要對別人狠！”
當時，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對自己狠，直至此刻，才深刻體會到‘對自己狠’的用意。
見江小魚合身撲下，常道人本該高興才對，因為以他的實力，就算赤身肉搏，也能輕鬆取勝。
然而事實卻是，他一見江小魚披頭散髮，滿臉血汙，神態猙獰，再加上之前一直是逃跑心態，頓時就慫的不能再慫，嘴裡連連求饒不說，並且連還手都忘了，只會一味防守。
這種場面就像是，常道人突然掉線了一樣，任憑江小魚這個低階小號拳打腳踢圍毆。
江小魚可不是一般的小號，撲到常道人身上後，張嘴就要，伸手就抓。
牙齒，指甲是最人類最原始的武器，此刻在江小魚這裡，卻發揮出了遠超其十倍不止的威力。
一口下去，就是血肉四濺，再仰頭時，江小魚的臉立時就變得比之前更加猙獰可怖百倍。
一爪下去，以指甲為突破口，深刺進常道人的血肉裡，再用力一劃，十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就出來了。
匆匆幾口，寥寥幾爪，常道人這個boss的血量就直線下降，眨眼間便只剩半格。
江小魚在血腥的刺激下，反而變得越加嗜血，越加瘋狂，雙瞳之中逐漸瀰漫上了血紅『色』。
遠遠看去，就見常道人跟江小魚在空中不住翻滾，墜落，鮮血，碎肉，撒落一地，畫面血腥，讓人不忍直視。
這只是畫面。
再配上常道人不住的淒厲慘嚎，江小魚的暢快嘶吼，所形成的場景跟本不能去想想，因為只要你一想，晚上絕對無法入眠。
就連江樂水這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宗師高人，此時此刻也被江小魚的瘋狂給震懾住，生出了轉身就逃的衝動。
“瘋了！”
江樂水瑟瑟發抖道：“他是瘋子！”
“江樂水，快過來幫忙啊！”常道人一邊哀嚎，一邊向江樂水求救。
江樂水嘴角抽了抽，只敢遠遠的看著，根本不敢靠近。
“你快過來呀！”
常道人又是一聲慘嚎：“啊——，這只是一隻小妖，沒什麼厲害，只是能干擾騰雲罷了！”
他雖然在跟江小魚的赤身肉搏中，心膽具廢，但宗師境界的眼界還在，最終還是發現了小黑的秘密。
經過常道人的提醒，江樂水瞬間醒悟。
原來如此！
那隻怪魚竟然能夠干擾騰雲駕霧？
他說怎麼會突然站不穩雲頭了呢？
若是如此的話，他倒是一點兒都不用怕那隻怪魚了，因為他有靈兵，可以駕馭靈兵飛行。
一聽他們發現了小黑的秘密，江小魚當下就慌了，雙瞳瞬間血紅，張嘴咬住常道人的脖子。
脖子上吃痛，常道人的叫聲，立刻尖銳的不似人聲，亦如鬼風的呼號。
“你……你松……開！”
常道人此刻就如同那溺水的人一樣，手腳撲騰，卻無能為力，又像是一個被吊在絞刑架上的囚徒，垂死掙扎！
“我……我跟你拼了！”感受著江小魚牙齒的一寸寸深入，聽著脖頸咔吧咔吧聲響，常道人心中萬念俱灰。
在生死的大恐怖下，他的腦子竟然恢復了片刻清寧。
想他在人世間浮沉近百載，艱辛求道一生，不成想一著不慎，竟然要死在一個鍊師手裡，心中極其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