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依依遠去的身影,水若陽搖頭笑道:“冰兒,你看朕這個公主怎麼樣?”
李冰笑道:“依依公主是真性情,不過還是孩子氣,很討人喜歡。”
水若陽點頭道:“自從妙玉公主接回皇宮,依依像變了個人似的,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學,人也靈氣了許多。朕原來那幾個公主,雖然都還孝順溫柔,朕總覺得少了些靈氣。看來‘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這話說得對。這個依依,為了想法出宮,今天特意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還說自己就是那梅枝上的那隻孤獨的鳥,讓朕歡喜不是,生氣又不能。”
李冰道:“皇上也別怪公主這麼說,這麼想出宮。貪玩喜歡新奇是孩子的天性,若不懂玩不想玩,那這樣的孩子哪會有靈氣呢?”
水若陽笑道:“朕知道是這個理,可是,還是不放心哪。”
李冰微笑道:“皇上這樣對公主不捨得,將來公主出嫁,哪又會怎麼樣呢?不會像我們民間,嫁女兒就哭一場吧?”
水若陽道:“冰兒你還別說,妙玉出嫁時,依依哭得可傷心了,說妙玉這麼好的皇姐陪她玩,陪她寫字看書畫畫下棋,怎麼就給駙馬姐夫接走了。所以才過三天,依依就急急要她皇姐和姐夫接她出去玩了。東宮那幾個孩子,也都鬧著想去看妙玉姑姑。”
李冰道:“都說無情便是帝王家。妙玉公主和依依公主,還有皇上的骨肉親情,讓冰兒感到皇家並不是沒有親情。”
水若陽道:“冰兒,你不知道,其實天子也有天子的無奈。你不知道四皇子溶兒,也就是現在的北靜少王爺,從小喜歡他北靜王叔,七八歲起常偷偷跑出宮去玩。那時朕事情多,也顧不上他這麼多。他和太子是一母同胞,性子就像黑白差別大。太子喜歡靜靜看書彈琴,也會常陪他母后,偏溶兒天天往外跑。皇后也發過幾次狠,把他關起來學彈琴,可是溶兒是名副其實的亂彈琴,琴絃不知道弄壞了多少。”
李冰道:“天下做父母的都疼愛孩子,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同罷了。聽皇上這話,就知道皇上喜歡四皇子並不亞於太子。其實孩子貪玩不是壞事,但是非善惡必須從小教導。真正喜歡孩子的人,會把孩子的健康平安和長遠的將來放在前面。”
水若陽笑道:“冰兒說得對,溶兒小時候淘氣,可是朕看見他,打心裡是很喜歡的。當初他為了娶現在的林王妃,把朕和北靜王弟逼得也無法。現在他終於如意娶到了林王妃,性子倒變了許多。冰兒,將來要是你有了皇兒,憑你的耐心教導,我們的皇兒一定會和他四哥一樣出色的。”
李冰羞紅臉,忙低聲道:“皇上,冰兒只是就事論事,哪就說到皇兒了?”
水若陽見李冰臉若桃花,看得心動,正要說話,只見宮女說已經擺好飯,於是水若陽攜了李冰一起去用膳。
次日早飯後,水依依果然帶了宮女菊兒,兩個都穿了同樣的宮女衣服,又帶了兩個小太監,坐了車一起出宮。到了宮門外,水依依對守門侍衛道:“是我父皇親口同意讓我出宮的,不信你們去問我父皇身邊的戴公公,我去北靜王府,午飯後就回來。”
侍衛聽水依依這麼說,又見兩個小太監趕車,於是只好放行,哪敢真去問戴權,只吩咐道:“公主儘量早回宮!要不我們可擔當罪責不起!”
水依依忙道:“你們放心,本公主知道你們辦差難,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馬車行了一段路,水依依突然叫住兩個趕車的太監道:“小夏子,小李子,你們都常出宮,你們說,去北靜王府路上附近哪個地方最熱鬧?”
小夏子道:“當然是南街,那裡什麼東西都有。”
水依依聽了忙道:“現在還早,我們先去看看南街。出來這麼多次,我都還沒有逛過街呢。”
小夏子和小李子忙道:“公主,還是直接去北靜王府吧,公主剛才可是沒有說要逛街的。”
水依依聽了,忙道:“你們兩個怎麼這麼笨。剛才我要是說去逛街,那些侍衛哪會放我們出來?我們就逛一會兒,你們不放心就馬車上等我和菊兒,我和菊兒逛一會兒便回來。”
到了南街口,水依依果然叫停下馬車,帶了菊兒便下車。
小夏子和小李子再三吩咐,最終還是不放心,讓小李子守著馬車,小夏子菊兒陪著水依依逛街。走了幾步,水依依又突然停下步子囑咐兩個人道:“以後出來,你們不準叫我公主,聽到了沒有?”
菊兒忙道:“公主,那叫你什麼?”
水依依想了一下,突然醒悟道:“就叫我姑娘。我記得我四嫂原來別人都叫她林姑娘,你們以後在外面就叫我水姑娘。”
小夏子笑道:“水姑娘?好,我們都聽公主的。”
水依依聽了,瞪了一下小夏子,小夏子忙道:“水姑娘,對不起,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