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煙聽了,忙對寶玉道:“二爺,怎麼想去山坡上坐了?天這麼冷,別凍壞了。”
寶玉道:“反正我現在不想回去。太太讓我出來打探,我什麼也沒有探到,怎麼回去交代?”
茗煙忙道:“二爺,那我們也不必在這山上坐等,我們可以去茶坊坐,那裡人多,說不定可以聽到一些事情。”
寶玉道:“那些茶坊酒肆太吵鬧,我想清淨一會。”
茗煙只好道:“二爺,那我們就那裡坐一會,不能太久,然後回城,要是回去還早,我們就去茶坊坐。”
寶玉聽了道:“好,一會你別吵我,我只想靜靜。”
當寶玉和茗煙返回皇城時,已經快到酉時。
寶玉道:“茗煙,現在去找人還是早了點,我們去喝茶。”
當寶玉和茗煙來到一家茶坊坐下,只見幾個茶客正在談論寧國府的事情。
“三天後,那寧國府的下人全部官賣。我聽說,就是寧國府的女眷,若是一個月沒有人去贖出來,也要全發配到各功勳之家去做奴僕。”
一個年輕的茶客道。
一個年老的茶客問道:“小意,你是亂說的吧,聚眾賭博還會抄家?再說,人家到底是國公府,女眷也要定罪?”
那個叫小意的茶客道:“我亂說?我怎麼敢!刑部外面的都貼了告文,不信你問問別人,我就是不識字,也親耳聽見人念。你們不知道,看那告文的又不是我一個,只怕今天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一個茶客道:“我聽說昨天晚上是北靜王爺和太子親自帶人去查抄寧國府的。”
又一個茶客道:“我告訴你們,我聽到一個訊息說,是城東有個管糧草的督察,因為在寧國府輸了錢,所以扣了糧庫士卒的軍餉,有幾個士卒氣不過,就放火燒糧草庫,結果燒了好多糧草,惹皇上大怒,加上有人在朝堂上奏報,告了寧國府引誘世家子弟和聚眾賭博,事情就這樣了。”
“依我看,這些功勳世家子弟,有些確實做得太不像了。皇上給他們這麼多俸祿,偏他們不珍惜,還聚眾招人賭錢,不來這麼一下,誰會收斂?”另一個茶客道。
“皇上不過是嚇嚇他們吧?寧國府和榮國府是一家,怎麼榮國府沒有事?我看八成是兩家鬧意見才這樣。”
“說得有理。榮國府有宮裡的娘娘,若他們和氣,娘娘怎麼會只保榮國府不保寧國府?”
那些茶客還在你言我語地說,寶玉聽得也漸漸明白了許多,於是悄聲對茗煙道:“茗煙,我們走,一會我們去刑部外面看看。”
半個時辰後,寶玉和茗煙來到刑部外面,果然見到了那個告示。看看天已經暗下來,寶玉才對茗煙道:“茗煙,我們去找馮紫英!”
願來,寶玉想到黛玉嫁到北靜王府,心裡依舊有些隱痛,又想到剛才聽到說是北靜王和太子帶人去抄了寧國府,自然覺得還是先不去找水溶打探訊息。而柳湘蓮雖然在禁衛軍,未必知道寧國府被抄家一事,於是覺得還是找馮紫英最妥。
馮紫英和妙玉的駙馬府邸雖然已經建好,但想到妙玉生孩子不久,新建的駙馬府邸又在神武將軍府不遠,於是寶玉來到神武將軍府。
馮紫英今日在朝堂上和禁衛軍那裡,自然已經知道寧國府被抄家一事。想到自己曾經和賈珍賈蓉都熟悉,也不免感嘆一番。
馮紫英回來便去紫玉閣看妙玉和孩子。妙玉還在做月子,雖然請了奶孃,但是妙玉疼愛孩子,每天都讓奶孃將孩子抱在屋子裡,一起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