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溶哥哥,我想把在大觀園寫的詩全部錄下來。先錄我自己的,然後把姐妹們一起寫的都錄下來。”
水溶看黛玉剛寫的兩首:
《世外仙源》:名園築何處,仙境別紅塵。借得山川秀,添來景物新。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
《杏簾在望》:杏簾招客飲,在望有山莊。菱荇鵝兒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綠,十里稻花香。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
水溶看了笑道:“黛兒,我記得你在大觀園時寫的詩多是傷感的,怎麼這兩首有些不同?那是你幾歲的時候寫的?”
黛玉笑道:“溶哥哥猜猜?”
水溶笑道:“應當是十二歲之前寫的吧?”
黛兒看著水溶,有些驚訝問道:“溶哥哥是怎麼看出來的?就是我十二歲那年的正月十五夜寫的,那時賢德妃娘娘回榮國府省親。她讓我們姐妹還有寶玉一起作詩,我就寫了這兩首。”
水溶道:“那當時賢德妃看了,說你們誰的詩寫得好?定是你得第一吧?”
黛玉笑道:“不是,娘娘說寶姐姐的寫得好。”
水溶忙道:“黛兒,常聽你說那個寶姐姐,是不還是皇商薛家的女兒,現在嫁給寶玉的那個?”
黛玉點頭道:“是。”
水溶道:“黛兒,那你把她那時寫的詩也給我看一下,我來評評你們兩個的詩。”
黛玉聽了,略回思了一下,只好提筆寫了。
水溶一看,只見紙上面寫著:
《凝暉鍾瑞》:芳園築向帝城西,華日祥雲籠罩奇。高柳喜遷鶯出谷,修篁時待鳳來儀。文風已著宸遊夕,孝化應隆歸省時。睿藻仙才盈彩筆,自慚何敢再為辭。
水溶點頭道:“果然不錯!”
黛玉笑道:“其實要說寶姐姐的詩,我覺得她寫得最好的是另外一首詩,應當說是這類詩中的絕唱!”
水溶笑道:“能得你這個探花郎千金評價這麼高的詩作,我太想看看了,黛兒,你再寫來!”
黛玉忙道:“溶哥哥,我寫倒沒有什麼,你可別學寶玉,把我們姐妹的詩作到處傳,把我們的事情隨口說。”
水溶道:“你放心,我不會,不過就我們兩個人說笑罷了!要在外面說女子,哪是我水溶的風格!”
黛玉笑道:“溶哥哥在外面不說女子,說喝酒吃肉,舞刀弄劍,這沒有錯吧?”
水溶俯下身子,見黛玉已經在寫詩,忙對著黛玉耳邊悄聲道:“知我者,姑蘇林黛玉也!”
黛玉轉頭一看,臉上已經被水溶親了一口。
黛玉嬌笑道:“溶哥哥,你再這樣,只怕我這字寫得你看不清楚。”
水溶笑道:“你怎麼寫,我肯定可以認識。”
黛玉寫完,遞給水溶道:“溶哥哥,你看看這詩怎麼樣?”
水溶接過黛玉手上的紙,只見上面寫道:
桂靄桐陰坐舉觴,長安涎口盼重陽。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酒未滌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姜。於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餘禾黍香。
水溶點頭讚道:“看不出一個皇商之女,也有如此才學。這句‘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實在寫得不錯!”
水溶說罷,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黛玉的腦袋,笑道:“黛兒,你說你這個腦袋,記憶怎麼就這麼好,都三年了,你還記得這麼清楚,要我就忘了。”
黛玉笑道:“我不會其他,也總要有些長處吧,要怎麼配得上你這個英俊瀟灑的北靜少王爺!”
水溶一把抱起黛玉,轉了了幾周,寵溺地看著黛玉道:“終於聽見你讚自己的夫君了!這話我愛聽,以後我回來你都說上一句!”
黛玉道:“溶哥哥,放我下來,我去洗手,剛才寫字手不乾淨,我們一起去看看父王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