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笑著執起黛玉的手道:“黛兒,我陪著你,你也不習慣?”
黛玉要抽回自己的手,水溶卻握住不放,黛玉窘困得不知道怎麼說才妥,忙又低下頭。
水溶見黛玉如此嬌羞,忙微笑道:“黛兒,都說你的嘴巴伶俐,你怎麼現在都不願意和我說話了?”
黛玉忙搖頭道:“我不是,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緊張。”
感覺到黛玉的手還在微微抖動,水溶忙道:“玉兒,你怕溶哥哥?”
黛玉看著水溶,搖搖頭。
水溶近前,將黛玉擁在胸前,撫摸了一下黛玉的鬢髮,柔聲道:“黛玉妹妹,我終於娶到你了,你知道嗎,自從你第一次來到我們北靜王府,我那次教你騎馬後,我就想娶你。”
水溶說罷,幫黛玉摘下頭上的珠冠,然後突然抱起黛玉,迅速轉了幾周,然後又將黛玉放在床邊坐下,捧起黛玉的臉,親了一口道:“黛兒,你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歡你。我今天太高興了,因為我終於娶到黛玉妹妹了!”
黛玉被水溶突然這麼親了一口,更是臉上紅得如火。
此時雪雁紫鵑已經端了點心進來,水溶道:“黛兒,你那頭冠太重了,就取下放那裡,你先吃點東西。我現在要出去敬酒陪客,我太子哥哥和幾個皇弟,還有紫英湘蓮他們都來了,再晚些,我還有些同僚會來。如果你困了,你先洗漱換衣服躺著歇一會。”
黛玉聽了,點點頭,也不說話。
水溶又吩咐紫鵑和雪雁道:“這新房一時也不會有其他人來,你們兩個在這裡好好陪黛玉妹妹,需要什麼外面有人。”
雪雁和紫鵑忙點頭答應。
水溶轉身看了一下坐在裡屋床邊的黛玉,見黛玉也正看向自己,忙衝黛玉一笑,走了出去。
看到水溶出去,屋子裡只有紫鵑和雪雁,黛玉忙道:“紫鵑,雪雁,你們過來,我想換衣服了,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雪雁和紫鵑進去,見黛玉的頭冠已經取下,忙道:“姑娘,嬤嬤不是說要過了午後才可以換衣服?還是堅持一下吧,頭上的髮飾我們幫你取下,先吃點東西吧。”
黛玉聽了,只好道:“那我先這樣躺一會,我實在太累了,我不想吃東西,你們兩個要是餓了,你們先吃。”
紫鵑聽了道:“那姑娘就這樣躺一會,一會我們估計過了午後,再伺候姑娘換衣服。”
黛玉點點頭,和衣躺下。
原來,黛玉這幾日因為忙碌,加上兩個宮裡的嬤嬤,反覆教導宮中禮節和做新婦的一些規矩,聽得黛玉心裡七上八下的,幾日都沒有歇息好。而今天穿著這麼一身厚重的嫁衣,還戴上這麼重的頭冠,加上緊張,實在把黛玉累壞了。所以躺在床上不久,黛玉便沉沉睡去。
所幸還是八月天,雖然有些涼,卻並不冷,見黛玉睡著,紫鵑忙找了一張不厚的被子,幫黛玉蓋好,然後和雪雁悄悄退在外室吃東西說話。
卻說黛玉迷迷糊糊中,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只見朱欄白石,綠樹清溪,似乎不是人間所有。環顧四周,不見人跡,也不見一絲飛塵。黛玉心裡暗歎道:“這個地方實在好,只是不知道這是哪?”
黛玉邊走邊看,見周邊景緻,實在清雅,讓人眼明心靜。忽然聽到遠遠地好像有女子作歌道:“清夢擾人心,痴怨意難明。眾生誰作主?須把本性尋!”
黛玉覺得這歌詞很有深意,忙順著歌聲前往。才轉過一叢花海,只見那邊飄然來了一個絕世美人:面如美玉,腰若細柳,長髮如瀑,神采飛揚。
黛玉見這女子如此不俗,忙上前見禮道:“請問神仙姐姐,這是哪裡?”
那美人笑道:“絳珠妹子怎麼把一切都忘了?這是離恨天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也。我是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痴的警幻仙姑。”
黛玉聽了,抬頭一看,果見遠處一石牌橫建,上面寫著“太虛幻境”四個大字,兩邊還有一副對聯,寫的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黛玉看著默唸了一下,心裡好像突然明白了許多。又想起剛才那美人稱自己是“絳珠妹子”,於是問道:“神仙姐姐,你說我是絳珠?我的名字叫絳珠?可我怎麼從沒有聽別人這麼稱呼過我呢?”
那美人笑道:“絳珠妹子,你不過到紅塵才十五年,難道真的連自己的本性也忘了?”
黛玉忙道:“姐姐,我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名字叫絳珠。我的名字是林黛玉,聽我父親說我的名字還是我爺爺取的。說至堅者稱為玉,做人寧可做碎玉,且不可做全瓦!”
那美人聽了這話,似乎自語道:“怪不得探花郎和林爵爺都要我今天帶你去看看你的本性。”
黛玉聽到探花郎幾個字,心中一動,忙問道:“警幻姐姐,不知道你說的探花郎是誰?”
警幻笑道:“我說的探花郎,乃姑蘇五世列侯之後,鐘鼎之家,書香望族林家之子,原來的蘭臺寺大夫,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