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正在後院和幾個小妾調笑,小廝來報說榮國府的璉二爺來了,忙笑著迎了出去。
原來,賈珍雖然比賈璉大八九歲,但兩兄弟關係極好,喜好也一樣。賈璉去平安州一年,一直沒有回來過,如今回來就找自己,賈珍猜賈璉這次定不單是敘兄弟情義。
賈珍將賈蓮迎到花廳坐下,丫頭們給倒了茶,忙退了下去。
賈珍見賈璉臉色不大好,忙問道:“老二剛剛回來,莫非有什麼事情?”
賈璉喝了一口茶道:“大哥,你一直在京城,你可聽說了雲光的事情?”
賈珍道:“當然聽說了,雲光已經削職為民,京城的家產部充國庫,已經在半個月前遣回原籍了。”
賈璉問道:“那不知道大哥有沒有聽到雲光是因為什麼事情被削職?”
賈珍道:“應當是平安州或長安府的事情吧?聽說本來他這次是受害被刺殺的,誰知道竟然被那個刺客告到了皇上那裡,是太子親自派人去查探的。聽說雲光在平安州撈了好些不義之財,所以惹下了這次大禍。還好太子仁慈,只抄沒他在京城的家產,沒有讓他蹲大牢,更沒有治他大罪!老二,你問這些做什麼?”
賈璉嘆了口氣,陰沉著臉道:“大哥,我也不瞞你,只怕我們府上要有大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趕急回來嗎?我就是為了這事情,我已經幾日沒有吃好也沒有睡好了。禍事近在眼前,可我們那邊,卻還都流連在娘娘有喜訊的快樂中。”
賈珍見賈璉說得認真,忙問道:“老二,你這麼說我都糊塗了。到底什麼事情有這麼糟糕?現在宮裡娘娘有喜,天子高興。若年後娘娘誕下皇子,我們賈府就是名正言順的皇親國戚了,還有什麼大禍事?”
賈璉道:“我若不是聽我們自己的人說起,要是別人說,我是無任如何也是不會相信的。大哥你知道嗎,雲光出事,就是因為七八年前,長安府的李守備的唯一兒子叫李波,定了長安縣一個張財主家的姑娘叫金哥。誰知道金哥去寺裡燒香時,遇上了府太爺的小舅子李衙內,李衙內見金哥漂亮,不僅上前調戲,還想強娶那個金哥。張財主見李衙內家有錢有勢,就要和李守備家退親,李守備家自然不答應,於是李衙內家和張財主找到了我們賈府,再由我們賈府找雲光出門,讓李守備家退親。”
賈珍聽了道:“不過是一場婚事,又還沒有成親,退了就退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們府上和雲光有接觸,也不至於為了這樣一件事情惹下大禍吧?”
賈璉道:“可是大哥,你知道這門親事退了後惹出多少大事嗎?”
賈珍道:“這事情還惹出大禍事了?”
賈璉道:“若是皇上知道,只怕我們府上能有云光這樣的結局就是萬幸了!”
賈珍驚道:“老二,真有這麼嚴重?”
賈璉道:“大哥,雲光的事情你可能想不到,因為小事變成大事了。大哥你知道嗎,李守備家的親事一退,那個金哥上吊自殺,李守備的兒子李波投河,老母氣死,守備夫人發瘋也死了,李守備和一個十來歲的女兒也不見了。李守備家成了一個荒草叢生的荒宅子。金哥的堂兄找那個李衙內和雲光報仇,被下了大牢,最終成了強盜,三次刺殺雲光的就是他!”
賈珍道:“那也不至於把禍事說成是你們府上呀?”
賈璉道:“大哥是裝糊塗吧?水不知道雲光和我父親最好?大哥你可知道讓雲光去逼迫李守備家退親的是誰?得了人家多少銀子?”
賈珍道:“是你父親?”
賈璉道:“不是我父親,是我那個老太太太太最相信母夜叉!她得了三千兩銀子,拿了我的名帖找的雲光!”
賈珍聽了大驚道:“鳳哥有這樣的膽量?那時幾年前的事情?”
賈璉道:“已經好幾年了,聽說還是秦可卿送葬時的事情。問題還不是這樣一件事情,要不我哪會擔心有大禍事?”
賈珍道:“還有其他一樣的事情?”
賈璉狠狠說道:“大哥可還記得二姐的事情?”
賈珍道:“我只聽蓉兒說二姐的事情鳳辣子來我這裡鬧了一通,害你嫂子受了不少委屈,還花了近一萬兩銀子才把都察院的狀紙壓下去。我們是兄弟,花了銀錢買個安寧,也就算了,所以我也沒有和你說起。”
賈璉道:“可是大哥你知道嗎?去都察院告狀的人是誰?人家一個流浪漢怎麼敢告我停妻再娶,冒國孝家孝娶小?”
賈珍忙問道:“是誰?”
賈璉道:“還是我那個有名的母夜叉!就是她出小錢請人去告狀的。因為都察院的主審官是她伯父王子騰的門生。大嫂子給的銀錢都落入了她的腰包。然後錢到手了,幫老公的小老婆打管事的賢良名聲也有了,我和二姐還要好好領她的情。然後,她暗暗地讓人把那個告狀的弄死了,人不知鬼不覺地,幾年下來,沒有一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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