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看了一下惜春和黛玉,又道:“四妹妹離開我們家是明智的。因為二姐姐的經歷,所以我情願選擇去南安王府,只希望自己不會像二姐姐那樣。四妹妹敢走出這一步,老天定不負,以後定可以苦盡甘來!”
惜春道:“不瞞三姐姐,雖然離開我們家我早有打算,但若不是被逼得沒有法子,我也沒有這麼快離開。我要不走,只怕真就和二姐姐一樣了。”
探春點頭道:“這我知道。太太二月來宮裡看我時,嘆氣說,本來想讓四妹妹說給王仁做繼室,本來要早幾日說的,說是有事情耽誤了。誰知道四妹妹二月初一就不見了。”
黛玉忙問道:“三妹妹,你是說舅母想將四妹妹說給王仁做繼室?哪個王仁?”
探春道:“就是鳳嫂子的哥哥王仁,已經過繼給我大舅舅家的那個。說王仁的原配死了,我舅媽和那個王仁在寶姐姐家見過四妹妹,所以舅媽就和太太說,太太又對老太太說了。”
黛玉看著惜春道:“這麼說四妹妹知道舅母要給你說親的事情?”
惜春點頭道:“寶哥哥成親沒有幾天,梅青來府上給我送信時,鴛鴦曾經偷偷告訴彩屏,說可能很快會給我說親,但我不知道給我說的王仁是什麼樣的人,可是我一聽這個名字就覺得不好,還有智慧兒曾經告訴的璉二嫂子的事情,我才不想嫁這樣的人,還是繼室!”
探春道:“所以我說,四妹妹走得好。四妹妹的感覺很對,我見過王仁,典型的花花公子一個。在第一次成親前,屋裡就又好幾個通房丫頭,還有一個丫頭已經生了女兒。那時舅舅在奉旨巡邊,舅母又仁善,聽說她和寶姐姐的哥哥常去尋花問柳。”
黛玉道:“就是那個王仁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是鳳姐姐的哥哥,只怕也快三十歲了吧。虧二舅母怎麼會答應!”
探春道:“太太暫時答應,但太太說正和老太太商議,還和珍哥嫂子也說了。若不是府中有事情,只怕真定下了。”
惜春道:“鴛鴦和彩屏告訴了這樣的事情,我要是不走,那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區別!二姐姐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什麼樣的委屈,只怕我們想也無法想到。但是你們想想,寶哥哥成親,她都來不了,焉知不是又被那個姓孫的折磨得受傷了?,我不知道王仁是什麼人,也許就像林姐姐說的那樣,陰差陽錯地躲了這一劫。我若知道太太老太太準備幫我定親的人早有屋裡人,不要說是繼室,就是天王老子,我死也不會嫁的!要是逼我,我就去祠堂來個血肉橫飛!”
惜春說這話時半氣憤半激動,聽得眾人都忍不住看著惜春。
黛玉見水溶李泰留湘蓮都看向惜春,忙笑對他們道:“溶哥哥,李泰哥哥,柳大哥,你們說話喝酒,我們姐妹是說起過去的時,聲音大了些,沒有事的!”
一時吃完飯,黛玉惜春探春都相互不捨,對李泰水溶和柳湘蓮說,今晚想一起陪探春一個晚上,三個人要一起住。
見三姐妹如此情深,李泰水溶只好同意。
相聚恨斷,離別漫長。三個姐妹最終還是要分開,如此春光夜晚,能慰藉多少離情呢?
當一縷晨光從東方升起時,黛玉探春惜春三姐妹卻比往常睡得沉,並沒有早起。昨日晚上,三姐妹說話到半夜,猶自不捨入睡。
但是皇命在身,李泰還是讓侍書去叫醒黛玉探春惜春三人。三姐妹收拾一番後,水溶柳湘蓮已經過來。大家依舊一起吃了早飯,水溶知道黛玉惜春捨不得探春,只好揮手讓李泰一行先走。
黛玉惜春探春三人再次灑淚相擁,萬般不捨,卻也無奈。倒是探春拭乾眼淚,安慰黛玉惜春道:“林姐姐,四妹妹,你們且莫傷感。原來我一直感嘆自己不是男兒,說若是男兒,必將出去闖蕩一番,展我平生抱負。如今去安南,天朝給我這麼多榮耀,我的離去可以使兩國交好安寧,我一生無論長短,都值了!”
探春說罷,讓侍書奉上紙筆,笑道:“想當初我們姐妹在大觀園結社作詩,是我帶頭召大家要結社的,今日就再做一首詩,希望來生再續我們的姐妹情義。”
探春說罷,揮筆寫道:“千里運河再相逢,難忘芳園朝夕情。春風遙寄金蘭語,但願常做夢裡人。”
水溶李泰柳湘蓮見了探春這幾句詩,也忍不住感嘆萬分。
探春寫完,將詩交給黛玉,又走到水溶和柳湘蓮面前,強笑道:“四皇兄,柳公子,好好待我的林姐姐和四妹妹!我去了!”
水溶黛玉柳湘蓮惜春再次與李泰探春揮手告別,然後走下船。
李泰於是下令開船,然後和探春站在船頭,看著岸邊的水溶黛玉一行,也只能嘆息一聲。
黛玉和惜春看著一直站在船頭的探春和李泰,已經漸漸遠去,心裡都一陣感嘆:要是探春不是和親公主,也許和李泰正好是一對良緣,可是,命運偏是這樣安排,探春是去和親的,李泰是護送的大將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而探春呢,作為榮國府一個庶出的姑娘,才貌再出眾,又怎麼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呢?
才自清明志自高,生於末世運偏消。清明涕泣江邊望,千里東風一夢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