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通點頭道:“是,看水施主不單姓水,命中也屬水,且有施雲布雨的能耐,自然可以使草木盛旺。只是在今年,你們要成親,只有一個月最妥。”
水溶忙問道:“哪個月?”
智通道:“八月。”
水溶忙問道:“智通師父,這能不能說明白些呢?”
智通微笑道:“施主姓水,玉兒姑娘姓林。施主可知道,八月什麼木最盛?”
水溶道:“自然是桂,八月桂子飄香,人人皆知!”
智通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桂,木土也,木離不開土。水土共護木,萬事大吉也!”
水溶省悟道:“多謝大師,我明白了。”
水溶說罷,又看向林忠和黛玉,笑道:“林叔,黛玉妹妹,你們可聽見了,現在智通師父都說了,我們今年可以成親,我可以為黛玉妹妹化劫難!”
林忠聽了,忙問智通道:“那敢問智通師父,玉兒和少王爺兩個今年成親,他們都會沒有事情吧?”
智通道:“已經是天作之合,萬事大吉,林施主儘管放心。只是,今年八月是最好的作合佳期。若選其他日期,可能還會有小波折。”
水溶聽了忙道:“林叔,黛玉妹妹,你們放心,我們就聽智通師父的,到八月我們辦喜事。我回城後便會給我父皇和父王去信,告訴他們,他們定會同意的。”
林忠黛玉聽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從智通師父處出來,水溶心情無比舒暢,黛玉和林忠心裡自然也高興。幾人又去後山看了那片梅林,雖然梅花已落,樹上滿是點點嫩綠,無限春光,使眾人更覺心清目明。
黛玉笑對水溶道:“溶哥哥你知道嗎,五年前的元宵節,我是穿著男裝來這裡的,就是在這裡遇上了李泰哥哥和他父親。當時他們兩個都以為我是男的,叫我林公子。也是在這裡,父親與李大人讓我和李泰哥哥作梅花詩。”
水溶笑道:“那玉兒可還記得自己和李泰兩個人作的詩?”
黛玉道:“我當然記得。那時我作的是‘東風第一支,寒梅佔先鋒。淡淡花伴影,濃濃香沁人。借得天下秀,來染山川明。要問春何在?梅林自可尋!’李泰哥哥作的是‘新歲萬事弄春晴,藉助雪霜落凡塵。絲絲柳絮未曾碧,朵朵香梅分外明。清高常憶窗前月,潔淨還戀枝上盟。花中氣節誰為首?且看寒風綻放中。’溶哥哥你說說看,我和李泰哥哥誰作的詩好?”
水溶笑道:“兩首都不錯。怪不得你到京城後,最難忘你就是你這個李泰哥哥,你第一次來我北靜王府,都不知道說了幾次泰哥哥,讓我心裡實在嫉妒。唉,李泰確實出眾,能文善武的,將來也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女子可以嫁給她!”
黛玉聽了,嘆道:“也許姻緣真是天定的。好的女子自然多,也許好男人也一樣。但是,卻不是所有的好女子可以嫁好丈夫,好男人也未必都可以娶好女子。”
水溶聽了,忙問道:“這也是自然之理,所以說人生百態,紅塵紛擾多。黛玉妹妹這麼說,難道你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
黛玉道:“當然,若不是親眼見親耳聽,我也不會這樣說了。”
水溶道:“那黛玉妹妹就說給我聽聽,我來評判一下。”
黛玉道:“寶玉娶的寶姐姐有個堂妹,叫薛寶琴,才情和容貌都好,尤其長得漂亮,曾被認為是我們這些在大觀園一起玩的女子中最美的一個。去年年底嫁給了京城梅家,聽說其實那個梅家公子,在成親的前一天晚上已經病故,可是梅家還是瞞著外面,將寶琴娶了過去。寶琴就這樣成了一個守寡的女子,誰會知道她連新郎面也沒有見過呢?”
水溶道:“怎麼會這樣?那薛家就沒有想到去接那個寶琴姑娘回來?”
黛玉道:“怎麼接?都已經嫁過去了,我外祖母和舅母都說寶琴嫁過去,就已經是梅家的人,梅家就一個兒子,已經去了,拜堂是那個梅公子的妹子代替的。說現在春上,梅家老爺就會去領養一個孩子,讓寶琴認作養子,以傳承梅家香火。”
水溶道:“薛家是皇商,多給些錢給梅家,接回來應當不難吧。”
黛玉道:“現在我也不知道這事情怎麼樣了。但我聽我外祖母說,就是寶琴接回來,也很難嫁好人家了。”
水溶道:“既然是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不好嫁?”
黛玉道:“因為寶琴已經是一個寡婦了,外面只會傳寶琴嫁過去丈夫就被剋死,說明寶琴命相剋夫。況且,梅家也怕不會輕易讓寶琴回來的。”
水溶聽了沉默不語。
黛玉還想說迎春的事情,因有會涉及到自己的大舅舅賈赦,黛玉只好轉移話題道:“算了,溶哥哥,不說這些了,我們去小西湖吧,要不回去就晚了。”
於是一行人出來,依舊坐車,往小西湖而去。
揚州被叫為小西湖的地方,實際是揚州城外一條河流,與京杭運河相通。因為河道較寬,環繞揚州,又叫保揚湖。河道兩邊因為種了好些楊柳,加上二月初,出來遊春的人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