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日的傍晚,承德殿的水若陽,正拿著手中斷了一耳的‘瓠瓟敮把玩,戴權進來道:“皇上,奴才派去查訪的人回來,已經大致查清楚了。”
水若陽忙道:“你讓他們進來!”
戴權道:“皇上,奴才這就叫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戴權帶了兩個人進來。
“皇上,這是我們皇宮侍衛夏英,這個是項文。”戴權道。
夏英項文給水若陽見過禮。夏英道:“皇上,現在寧國府的孫媳名字叫秦可卿,是營繕郎秦業從養生堂抱回的養女,名可兒。是去年春上嫁到寧國府的,今年已經十五歲,她長相和性子都是出眾的。她屋子裡的那副畫,確實是唐伯虎的真跡。”
項文也道:“皇上,臣也查過了營繕郎秦業抱養秦可卿的經歷,他是回原籍姑蘇祭祖時抱回來的,那時這個孩子已經五歲。這個孩子的生母也姓秦,是姑蘇人。因為病重,於是託人將孩子送到養生堂的。營繕郎秦業夫妻已經中年,沒有生養過,見秦可卿長得好看伶俐,就帶回京城來了。”
水若陽問道:“那個秦可卿的生母姓秦?也是姑蘇人?”
項文點頭道:“回皇上,正是!這個絕對沒有錯,秦可卿是一個姑蘇姓秦的女子的女兒。”
夏英道:“皇上,我們進過那個秦可卿的屋子,除了那幅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圖》,還有一府秦觀寫的‘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的對聯。梳妝檯上的那個鏡子,也是一件罕見的寶物。”
水若陽道:“那現在寧國府對這個孫媳應當很不錯吧。”
項文道:“回皇上,是的,現在寧國府的家事都由她管,她公公賈珍是賈府族長,賈府上下都很喜歡那個秦可卿。”
水若陽道:“你們這次去沒有驚動如何人吧?”
夏英項文齊聲道:“皇上放心,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是進秦可卿的屋子,為了防萬一,我們只好用了薰香。所以一切沒有人知道。”
水若陽點頭道:“辛苦你們兩個了,以後好好辦差,賞賜一會戴權會給你們送去,你們先下去吧。”
夏英項文出去後,水若陽對戴權道:“戴權,這樣看來,這個秦可卿是義忠親王府的郡主無疑了。眼下朕給她正名是不妥的。當年查抄義忠親王府的是朕,讓朕皇兄一家煙消雲散的也是朕,十年了,這一切不可能重新來過,朕也不能讓下人朕出爾反爾。”
戴權安慰道:“皇上,這也不難,那個秦可卿現在不過才十五歲,皇上要彌補她,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爭在一時。”
水若陽點頭道:“你的有理,只要秦可卿是朕皇兄的骨血,就是皇兄真的想謀反,朕也會善待她,她畢竟是無辜的,當年才三四歲。”
戴權道:“現在秦可卿剛成親不久,還沒有孩子。等過一二年,只要賈府對秦可卿真好,皇上可以有很多法子彌補這個郡主。若是這樣,皇上也可以不用這麼自責了。”
水若陽點頭道:“朕也是這樣想的。眼下雖然不能讓這個秦可卿認祖歸宗,但她身上畢竟流著我水家皇室的血脈,朕不會讓她委屈的。戴權,你先讓人去賈府,給朕送四匹上好的宮緞,文房四寶一套,賞給榮國府世襲一等將軍賈赦,就朕感謝推薦了名醫張先生,順便也給賈府多幾句好話,讓她們知道朕會記著她們的恩情。”
戴權應聲出去。
卻此時的揚州成,林如海正焦急地等著林忠李雷的音訊。
林忠是二月二十六離開揚州去京城的,眼下已經是六月初七。在這幾個月中,黛玉學會了做針線,與王嬤嬤一起料理家務。林如海每次服的藥,都是黛玉親自煎熬。
只要林如海在家,黛玉就一直陪伴著。當中李文正帶著李泰來看過林如海兩次,見林如海雖然精神不錯,但是卻清瘦了好多,也只力勸林如海要在家中多靜養,林如海嘴巴上應允,可是隻要身子不是太疲憊,就一直堅持每日去衙門。
李泰曾約黛玉去他家裡玩,黛玉總是搖頭道:“李泰哥哥,我爹身子不好,我要陪我爹。”
雖然只有十歲,黛玉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父親的勞累與疲憊,儘管父親常對自己露出笑臉。
十歲的姑娘家,黛玉的心已經慢慢變得成熟,穩然像個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料理家務自然,照顧生病的老父更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