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逾六旬的老翁站在烈馬、紫龍、葉子身後,咳嗽兩聲,三人立即回頭發現是賣茶的老翁,緊張的心方才放下。
賣茶老翁面目慈祥,滿臉的褶皺也無法遮掩其內心的惶恐,他鼓足勇氣才開口勸道:“幾位後生,可闖了大禍了,黑風寨是翠屏山一霸,平日裡無惡不作,方圓百里之內無人敢惹,你們呀!還是快逃命吧!”
老翁一席話如雷灌頂,把三位初出茅廬的江湖小蝦驚醒,方才意識到自己犯下江湖大忌,放任敵人逃回老巢報信,豈不是放虎歸山,坐等強敵來複仇嗎?
烈馬也強烈意識到黑衣人告訴他的秘密絕不簡單,黑風寨的強盜也不會善罷甘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再耽擱時間恐怕就走不脫了。烈馬與老翁拱手施禮道:“多謝老翁提醒,只是這些人,呃——?”烈馬低頭環視地上橫七豎八滿地打滾的強人們。
聞聽烈馬如此言,賣茶老翁暗思:‘這位青年出手果斷,刀下絕不留情,何曾想還有這般仁厚之心,真是難能可貴呀!’老翁思量後笑道:“少俠無需多慮,老夫自會搭救傷者,埋葬死者,少俠安心去吧!”
“多謝老伯!”烈馬聞言心中疑慮消去大半,再向老翁拱手施禮,然後轉身向葉子、紫龍道:“葉師姐、龍師弟,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葉子平時雖以師姐自居,可從小到大,她無論遇著大事、小事、難事,她總是極其信任烈馬的處事能力,無論何事葉子總願意聽從烈馬安排,紫龍從來也是以烈馬師兄馬首是瞻。故而,二人毫不遲疑,異口同聲道:“嗯,聽師兄弟)的!”
烈馬點頭示意,毫不遲疑徑直飛奔至茶棚之外,立即解開拴馬繩,翻身上馬揚鞭一揮:“駕,駕!”一騎絕塵朝東南方向狂奔而去,葉子、紫龍也翻身上馬緊隨其後。
翠屏山脈綿延數十里,山峰陡峭直入雲霄,漫山遍長滿野花草木極為繁盛,早春三月萬物復甦,草木露出新芽,讓翠屏山重新煥發出了五彩之色。翠屏山下蜿蜒崎嶇的千年古道,三騎快馬狂奔而過,無心留戀這如詩畫一般的美景。
三匹快馬一路狂奔,一口氣跑過翠屏山五十里山道,途經翠屏山下未曾停歇一次。由於快馬奔跑太急,體力漸漸不支,速度也慢了下來,駕馭三匹快馬的正是烈馬、紫龍、葉子三位江湖小蝦。
“馬師弟,馬兒快跑不動了,歇歇吧!”葉子畢竟是女娃兒長途奔跑也感不適,再則對人對物總會有婦人之仁,她既可憐馬兒太累,同時自己也想能停下來歇歇腳。
烈馬內心其實不願停歇,明知黑風寨的強人們,一定會窮追不捨,如若停留恐怕不利,故而一路狂奔不敢停歇。此刻葉子忽然要求歇歇腳。烈馬暗思:‘我們也跑了幾十里路程,翠屏山已甩在身後。黑風寨的強盜們再神通,也不會如此快的追上來,再則馬兒如若再這麼玩命的狂奔下去,恐也吃不消,葉子畢竟是女孩子,長途奔波也不是辦法,不如就此歇歇馬。’
烈馬主意已定,回答道:“好吧,葉師姐,歇歇馬!籲——!”烈馬雙手勒住韁繩將馬停住,葉子、紫龍也勒韁停馬,三人停在路邊一處小坡之上眺望遠方。
三人剛剛歇馬,葉子便用芊芊細手揮去眉額上的香汗,一路跑來心中有塊大石頭懸於半空,一直未能釋懷,那便是黑衣人究竟予烈馬說了什麼?葉子本是急性子,能憋這許久已是難得,趁此休息時刻便要問個端詳:“小馬,黑衣人與你說了什麼秘密,趕快告訴師姐?”紫龍聞言也急忙附和道:“是呀,馬師兄,黑衣人與你說了什麼秘密,予我們講講?”
烈馬見他倆一再追問,本想說出那八個字,可轉念細細思量:‘覺得黑衣人告訴他的八個字絕非隨意,或許隱藏著黑風寨要找的什麼‘火焰令’線索,若是告訴葉子、紫龍實情,豈不是把危險引向他們?”烈馬決定暫時隱瞞秘密,不把實情相告,而是編造一句謊言:
“哦,黑衣人,沒說什麼秘密,他臨死不是大喊一聲‘不甘’嘛?不甘,便是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故而臨死時便對我說:‘不甘心呀!報仇啊!’就這些,沒了。”烈馬說謊不帶遲疑,而且攤開雙手時顯得十分誠懇。
帥氣而耿直的紫龍,亦有不解的撓腮搖頭,嘆道:“原來說了這些話,沒啥意義呀?”
“哼!”葉子撅著粉紅小嘴,乜斜著眼瞄了一下一本正經的烈馬,似乎對他解釋不太相信,故意試探道:“小馬,你一定不老實,沒說實話,是吧?”烈馬心中明白紫龍的呆頭腦瓜好騙,葉子的疑心聰慧不好糊弄,不如把話題轉移較為穩妥。
此刻,烏雲陰沉的天空,突然下起毛毛細雨,烈馬抬頭望望天,說道:“葉師姐,你又多心了?天下間哪裡有這許多的秘密給你聽?天下雨了,我們找個地方躲雨吧!”烈馬正不知如何把謊言繼續圓下去,抬頭眺望前方數里外有一片竹林,便立即手指前方道:“前面有片竹林,我們去竹林中躲雨歇息吧?”烈馬不等葉子、紫龍回應,便驅馬向竹林奔去。
“哼,小馬一定在說謊,一定。”葉子心中疑惑仍然未解開,不相信烈馬的胡謅,撅起櫻桃小嘴一臉狐疑的望著烈馬背影發呆。
“葉師姐,快呀,跟上馬師兄,駕!”紫龍也驅馬向前跟隨烈馬而去。葉子這才恍然,大呼道:“等等我,你們等等。”也策馬向竹林而去。
惆雨煙花竹林道,葉瀟瀟,龍嘈嘈。
清風洗淨凡塵擾,烈烈少俠,前途無知曉。
管它名利如何搖,任我行,初心不改。
烈馬、紫龍、葉子,駕馭三匹快馬很快便飛奔至竹林邊緣,勒韁駐馬停於路邊一塊石碑旁,定眼一看石碑上刻著四個大字:‘清風竹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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