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長安城,武林街中。
烈馬與黑虎在南宮劍派門前被南宮輝打敗後,兩人相互攙扶繼續尋找能夠收他們當弟子的門派。
烈馬、黑虎先後去了,鐵拳門、彈腿門、纏絲拳館、醉八仙、虎拳門、雙刀門、金刀門、風雷劍派,兩儀劍派,達摩劍派,霸王槍館,鐵手鷹爪門,鐵扇門,皇甫會館,等等,可得到的回答卻是。
“人已經招滿,不需要弟子了。”
“人已滿,明年再來。”
“報名費先交一兩,學費每人一年十兩,生活費另算,其它雜費也另算。”
“我們門派只招貴族,不招平民。”
“入門弟子必須要長安城內有信譽的人家擔保。”
“我們只招長安城內弟子。”
“我們只招有家長帶領的小孩。”
“我們門派學費很貴,你們還是去別的門派問問吧?”
一路問來,一路失望,烈馬與黑虎癱倒在街邊。烈馬、黑虎徹底失望了,這是金錢的世界,沒有錢和家人的幫助他們寸步難行。
黑虎垂頭喪氣默不出聲,烈馬也低頭不語,他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命運也許可以打倒懦弱的人,可絕不可能擊敗敢於向命運挑戰的人,即便挑戰失敗,他也是傲視命運的強者,黑虎便是這樣的強者。
黑虎突然站起來,手指蒼天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踏平武林街,打爛所有門派的牌匾,哪怕與天下為敵,我也要辦到,否則誓不為人!”
烈馬聽見黑虎的豪言壯語,立刻站起來說道:“虎哥,我幫你,打爛這些門派的牌匾。”
“嗯,好兄弟!”
黑虎緊握烈馬的手,悲憤中透著對現實的不滿。
這時,武林街走來一群人,是麻五領著金爺來到武林街中尋找黑虎、烈馬。他們共有十幾個人,順著武林街挨戶搜尋,每座門派的門口與街邊商戶,他們都仔細搜尋絕不放過。而烈馬與黑虎倆人正在發誓,沒有留意到危險正在逼近。
麻五遠遠的看見烈馬與黑虎兩人站在街邊交談,他立刻手指烈馬、黑虎喊道:“金爺,快看,他們在那兒!”
與此同時,烈馬也發現金爺他們,他立即拉著黑虎的手轉身便跑,喊道。
“虎哥,快跑,金爺追來啦。”
黑虎扭頭望見麻五領著金爺他們追來,他與烈馬迅疾鑽入人群之中,向小巷子裡跑去。金爺他們被人群遲緩了一點時間,黑虎、烈馬趁機跑入拐角小巷,兩人不敢回頭拼命的向前跑,跑出百米遠後,黑虎回頭望見金爺他們也追進小巷了。
黑虎知道他們無法脫身,武林街拜師被拒的恥辱深深刺痛了他。‘要習武,要出人頭地,要復仇,那麼他就必須回去,而烈馬還有媽媽要找。所以,我要引開金爺,幫助烈馬逃走。’短短一段路程,黑虎已想好了前後事,他決心引開金爺,幫助烈馬逃走。
“烈馬,轉彎有岔路,你先跑,我引他們到另一條巷子,記住別回頭,別管我,去找媽媽,記住,我們永遠是兄弟。”黑虎一邊跑一邊喊,金爺他們越來越近。
“虎哥,不,我不走,我要與你在一起。”
“快跑,別回頭,別管我!”
黑虎與烈馬跑到小巷岔路口,黑虎用力把烈馬推到另一條岔路。烈馬含著淚水繼續往前跑,見烈馬跑遠,黑虎揮手大聲呼喊:“我在這,來追我呀!”黑虎把金爺他們引向另一條小巷去了,金爺他們緊隨黑虎追去。
烈馬跑呀!跑呀!他不知道跑過多少條街巷,也不知道跑了多遠距離,他不敢回頭一直向前跑,一直跑到了城牆邊,發現城牆邊堆放了許多草垛,他一下子跳進草垛中一動不動,他再也跑不動了。
“嗚、嗚、嗚、虎哥,嗚、嗚、虎哥……”
烈馬已經跑到手腳抽筋,癱倒在草垛中痛哭流涕!他很傷心很無助,因為他失去了踏入江湖後遇到的最好兄弟‘黑虎’,他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黑虎,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是黑虎犧牲自己救了他。
九歲的烈馬此刻承受了太多委屈,太多他這個年齡不該承受之重。他只能躲在草垛中全身抽搐,無助的哭泣不能減輕他絲毫痛苦。此刻,烈馬既沒有力氣繼續跑,也沒有勇氣去面對現實,只能一個人躲在草垛中放聲哭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面上的行人漸漸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