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做你們家的掌櫃真可憐。明明沒錯的賬目,被小月牙你這麼一核算,錯的卻是十萬八千里。不知要平白多出多少私吞家主錢財的冤假錯案。”
葉彎彎本就算得窩火,聽他如此說,更是煩躁,“不算了不算了,我都說了不會。非要我學。”
她一股腦推開眼前的東西,不防差點將算盤摔了下去,紀溫閒險險接住,拿起來隨手撥了撥,“昨晚是誰說,不想辦砸了差事讓孃親失望,丟了葉家人的臉來著?”
“紀溫閒你好煩啦!”
“我不是煩,是來給你解決麻煩。小月牙不如同本公子做個交易,只需給我一樣東西,三州十八家的賬本我替你解決如何?”
“真的嗎?”葉彎彎兩眼放光,很是激動,“你想要什麼?”
“木牌,你在客來酒樓用過的那塊木牌。”
“不行!”
葉彎彎想也沒想直接拒絕,反應有點過激。紀溫閒故意問道,“為何?你剛才...不是挺高興的嗎?”
“我...我...這是葉家的賬本,商業機密,不能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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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彎彎眼神閃躲,紀溫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追問。
又過了兩日,紀溫閒還是翻窗進屋。果然只有葉彎彎一人抓耳撓腮,對著案桌上越來越多的賬本。
“長青藥居門檻都被踩破了,小月牙,你家生意真是興隆。”
聽聞主考官病了,等待發榜的眾多學子覺得,必須上門探病以示尊師重道啊。長青藥居在帝都口碑招牌都好,一直是挑選藥材送禮的首選,所以劉管事忙的喲,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半用,自然無瑕顧及對賬一事。
只剩小可憐葉彎彎,苦哈哈對著一屋子賬本,並不想搭理人。
“小月牙可以再考慮一下,有本公子幫忙,你不用這麼辛苦的。”
唔,確實很辛苦。葉彎彎活動著痠軟的肩膀,想了一下問道,“那你能不能換別的東西?珍稀藥材、名貴珠寶都行……”
“不能哦。”
紀溫閒笑得很氣人,葉彎彎瞪他,“你為什麼非要咬著木牌不放?”
“因為它本來就是我的。延之用不上,也該物歸原主了。那你呢小月牙,你為什麼咬著木牌不放?”
紀溫閒直視著她,似乎能透過眼眸,看到她心裡在想的東西。葉彎彎虛張聲勢故作蠻橫道,“我、我不管。顧延之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他給我的。”
——他,給我的。
小月牙,你明白的吧,你在乎的根本不是木牌,而是送你東西的人。
紀溫閒收回視線笑得格外欠揍,“既然沒的談,小月牙繼續努力,本公子默默支援你喲……”
熟門熟路倒了茶,他坐到窗邊吹風,不時看兩眼愁眉苦臉的小丫頭。
沒有金剛鑽,偏攬瓷器活,到底是誰折騰誰呢。
茶過三盞,大抵是紀溫閒冷眼旁觀的心被茶水泡得有些發軟了,瞧著咬筆桿子有些蒙圈的小丫頭,有些不忍。默默取來紙筆,寫上一些東西后遞給她,“瞧瞧,上面的字有沒有不認識的?”
“你給我看這麼多數字幹什麼?我賬本都看不過來了……”
“這是本公子經驗所得,口訣相對簡單。你的笨腦袋,就別糟蹋先賢的高深智慧了。”
紀溫閒隨意拉過一本開啟的賬冊,用新演算法撥著算珠,一個一個地撥,來回教上幾次,待葉彎彎學會了,便回到窗邊繼續喝喝茶吹吹風。
半柱香後,葉彎彎從案桌後瞅了瞅他,招手道,“紀溫閒——”
紀溫閒伸了個懶腰,揹著手懶洋洋走過來。
葉彎彎像是等待夫子檢查功課的學生,賬本推到他面前,捉著衣角道,“你瞧瞧,我算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