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認定葉彎彎殺人的呼聲中,還有人願意為她辯護,顧清宴不由得對這站出來的文弱男子側目。
他想了想,問道,“莫胡為?可是州試頭名的莫學子莫胡為?”
“正是區區。”
這丫頭,倒是會交朋友。
顧清宴掃了眼那蔫頭耷腦的小丫頭,從他進來到現在,她一直沒有說過話,過於安靜了些。
“葉氏既有冤情,應由她自己道明,遺漏之處,莫學子再從旁補充。葉氏,你可有話說?”
葉彎彎抬頭,哼哼唧唧道,“說了也是挨板子,不說是不是也要挨板子?我不會跟你們當官的說話,你直接打我板子吧。”
顧清宴面色微沉,冷厲的眼風瞬時掃過京兆尹。
“只打了一板,就一板。”
京兆尹急急補了一句,說完又恨不得是自個兒捱了二十大板。
瞧小丫頭這氣性,想必也是夠委屈的了。
顧清宴心下嘆息,起身向她走去,“打疼了?”
葉彎彎無端憶起兒時摔了跤爹爹哄她的場景,嗓音也是這般低沉,卻又有幾分不同。
她鼻尖一酸,搖搖頭,“皮實著呢,不疼。”
葉彎彎耷拉著腦袋,顧清宴也只看得見她頭頂的髮旋。
他蹙了蹙眉,“銀光他們都打不過你,怎還被幾個衙役欺負了?”
她摳著手指,喃喃道,“我娘說民不與官鬥...”
板子沒落下來前,葉彎彎還能秉持孃親的話就是行為第一準則。但屁股真真切切疼起來,去他的準則,打過再說。
畢竟她爹偷偷交代了,?一般情況要聽孃親的,不一般的情況要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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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不一般的情況?
――人活一世,有快意也有委屈。如果一件事非做不可,又或者堅定自己是對的,那麼阻攔你的人,他就一定是錯的。這樣的情況,不必聽你孃的。
――那我該怎麼做?
她爹一腳把她踹進池塘,揚長而去。
――老葉家,怎就生了你這麼個笨的。
葉彎彎泡池子裡,又氣又惱,想還手偏偏沒那個實力。
後來她想了想,怕是錯怪了她爹。她爹明明是親身示教,告訴她拳頭硬才是真本事。
顧延之今天若是沒來,她也該打出了京兆府,準備跑路咯。
“幾個衙役,打便打了。但畏罪潛逃……葉彎彎,趁早收起你的蠢念頭,給我老實待著。”
顧清宴知曉她性情,哪會猜不到她的打算?
她也不想想,天子腳下,重兵圍城可不是兒戲。
兩人交流短暫,且聲音很低,旁人無從得知聊了什麼。顧清宴依著筆錄,又問了葉彎彎幾個問題,方回了座位,打算聽聽莫胡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