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顧梓言正式交接完手頭的工作，結束了實習。
他原本是想找個時間請畫漾吃頓飯表達一下感謝，並徵求一下她的意見，但沒想到中午時，就在食堂偶遇了。
擇日不如撞日，顧梓言便主動坐到了畫漾對面的位置。
畫漾抬頭看了他一眼，狀態比幾天前看到的時候精神多了。
於是她眉頭輕挑，笑著調侃道：“看來這幾天過的不錯。”
顧梓言聽出她話裡的深意，輕咳了一聲，耳根子微微泛起了紅意。
“謝謝。”他發自真心地說。
畫漾知道他在說那天的事情，開玩笑道：“我還記得以前你好像和我說過，多說一句謝謝，是要多做一張試卷的，現在雖然沒有試卷了，一篇論文也可以。”
顧梓言便笑了，拿起筷子說：“行，不說了。”
低頭吃了幾口飯，顧梓言又主動開口：“其實，我今天主要是有一件事想聽聽你的想法。”
“什麼？”
“沈冽他……”
聽到這名字，畫漾不自覺停下了筷子。
顧梓言察覺到她的反應，於是換了個開頭：“白氏這兩年涉足遊戲產業，旗下的遊戲公司已經初具規模，他那天聯絡我，希望我可以加入，你覺得呢？”
畫漾稍顯嚴肅地問：“你問我想法，是出於自己前途考慮，還是單純怕我生氣？”
顧梓言倒是坦誠，“怕你生氣。”
畫漾抿了抿唇，放下筷子認真地回答他：“梓言，我和他，確實是結束了，但這對於你們這些朋友來講，不應該成為一道選擇題，選擇必須站在誰那邊。當年，他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你們能成為好朋友，我真的很開心。”
“好。”顧梓言頓了頓，語調輕柔地問，“還有，那天你對我說的話，還記得嗎？”
“什麼？”
“感情，是需要雙相溝通的。”顧梓言抬起頭，眼神似擔心，也似勸慰，“不如，自己也試試吧？”
他雖然不太清楚沈冽和畫漾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是畫漾主動提的分手。
但這三年，他和倆人分別都多多少少有聯絡，可以說是看得最清的旁觀者之一。
要說畫漾不喜歡沈冽，他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的。
畫漾垂眸不語，筷子撥動著盤子裡的玉米粒，卻毫無食慾。
“我們的情況，不太一樣。”
顧梓言和景妤之間，是可以靠溝通解決的主觀問題，但橫亙在她和沈冽之間的，卻是一個彼此都無法掌控的客觀變因。
“嗯。”顧梓言沒有追根究底問她哪裡不一樣，他是個聰明人，知道畫漾不想說，便也不會強求，話到這裡，也算點到即止。
剩下的，或許就要靠她自己想通了。
兩人安靜地吃完了這頓飯。
出了食堂後，顧梓言說和沈冽約了聊遊戲開發的事情，兩人便在三岔路口道了別。
臨走前，顧梓言說：“下次和小妤一起請你吃飯。”
“好啊，不吃白不吃。”畫漾笑著朝他擺了擺手，而後便拐彎朝宿舍走去。
然而只走了幾步，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的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開始回想顧梓言剛才的話。
“感情，是需要雙向溝通的，不如，自己也試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