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猜得一點都沒錯，週一早上剛到學校，畫漾屁股還沒坐熱，就被班主任喊到了辦公室。
畫漾這才明白，帖子是誰刪的——校方。
沈冽跟在她身後，姿態散漫地走著，待走到樓梯口，才終於喊住她，輕笑著問：“不對一下口供？”
畫漾回過頭問：“什麼口供？”
“我們為什麼會一起去手機店。”
畫漾抿了抿唇，表情有點嫌棄地說：“你別亂說話就可以。”
“怎麼算亂說話？”
“比如……”畫漾靜靜看著他的感覺，輕柔又緩慢地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明明說著粗話，表情卻端莊又嫻靜，彷彿在說“天氣真好”。
沈冽摸了摸後頸，有種被戳了脊樑骨的感覺。
三分鐘後，畫漾和沈冽並排站在班主任的辦公桌前，表情是兩個極端，一個乖巧，一個冷漠。
班主任本就是個對早戀深惡痛絕的嚴厲型老師，因而此刻，只見她拿起杯子潤了潤嗓子，身體往後一靠，語氣極為嚴肅地問：“說吧，帖子裡的事是不是真的？”
沈冽還真沒準備開口，半歪著腦袋低頭，眼神掃到她純白的運動鞋，堪稱一塵不染。
校服t恤質量不是很好，衣角上垂下一條細細的毛線，沈冽藉著辦公桌的遮擋，肆無忌憚地伸手拽了拽。
畫漾視若無睹，語氣極為柔順地回答：“我手機壞了，哥哥沒空，就讓沈冽哥哥陪我去買手機，就這樣。”
即便知道她在瞎扯，但沈冽還是不自覺因為“沈冽哥哥”這四個字走了神。
沈冽和畫漾家是多年老鄰居這事兒在學校並不是秘密，因此班主任也有所聽聞。
“那牽手是怎麼回事？”
“老師，靠聽說兩個字，就可以給人定罪了嗎？三人成虎的故事，您以前不是還和我們講過嗎？”畫漾不卑不亢地說。
張玉芹被懟得面容一僵，伸手拿起杯子，又喝了口茶。
再開口時，態度和藹了不少，“那倒……也是，老師是出於為你們負責的原則，希望你們也要理解。”
“當然。”畫漾乖巧點頭，“謝謝老師關心。”
“反正，沒有這事兒就好，但秉著為你們負責的原則，老師還是希望能請你們的家長過來聊一聊。”
“好的老師。”畫漾禮貌地微笑著說，“我已經和哥哥說過了，他現在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
張玉芹驚訝地微微張大了嘴巴，誰都知道，沈冽和畫漾，是學校裡最難管的兩個傢伙，一個話不多但做事狠，一個不聰明但是架不住能惹事。
可是此刻，面對這個姿態嫻靜、說話溫文爾雅的畫漾，以及一旁一聲不吭、眼裡絲毫不見脾氣的沈冽，張玉芹內心的認知不由產生了動搖。
“那沈冽，你家長呢？”
沈冽微抬眼眸，嘴角帶著不太正經的笑，“老師，您確定……要讓我媽來？”
張玉芹目光微頓，過了會兒，輕咳一聲說：“算、算了，沈夫人公事繁忙，就別打擾她了吧。”
白嵐那性子，她受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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