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不準挑食,牛奶是最好的飲品,聽話喝了。”
“笨丫頭,蛋都煎散了。”
“懶丫頭,不許賴床。快起來吃早餐。”
乾涸的眼眶潤滿淚水模糊不清,杯口傾斜,熱燙的牛奶湧了出來,黎向晚的手被燙到吃痛一抖,“啪”的一聲杯子落在地上,玻璃崩碎,白色的液體四處飛濺,黎向晚急忙蹲下身子伸手去撿,“噝”的一聲,鋒利的碎片刺破了她的手指,血迅速流溢而出,凝結成血珠滾落下來……
門被應聲推開,佐韋快速來到黎向晚的身旁,溫熱的大手握住她受傷的手指,眉頭緊緊皺起。
“少夫人,我這就去叫家庭醫生來。”
黎向晚心情低落:“不用了。這點小傷,跟以楓受的傷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以楓又一次為了我受傷,是我連累了他。”
佐韋的眼眸一暗。深深嘆道,“少夫人,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自責……”
虛掩的門口傳來敲門聲,盛景藍踩著輕巧的步子走了進來……
盛景藍微笑的走進來,彎起的眉眼掃過低頭收拾碎片的佐韋,落在黎向晚的臉上,柔聲的輕問,“向晚。我沒有打擾你吧?”
黎向晚舒展笑靨,“怎麼會,景藍進來吧,我只不過錯手打碎了個杯子。”
盛景藍緊走幾步來到近前執起她滴血的手,神情滿是擔擾,“向晚,你的手割破了。”
黎向晚順著盛景藍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鮮血已經流了出來,她簡單包紮了一下。反手握住盛景藍的手,拉著她走向沙發,“沒關係,已經沒事了。”
盛景藍坐下來凝視著她的臉,“你的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向晚,不要太難過,顧以楓已經脫離危險無大礙了,不信你問佐先生,我們回來的路上收到的訊息。”
黎向晚的目光飄向佐韋,沉默的男人低聲回覆道:“是的少夫人,顧先生已經沒事了。”
黎向晚鬆了口氣,欣慰的彎起唇角,“佐韋。下次陪盛小姐的時候要多派些人手跟著,最近這a城很不太平,不要驚嚇著盛小姐。”
佐韋恭敬地低頭應允,繼續收拾著地上的碎玻璃。
盛景藍眸光湛亮,眨了眨眼睛,“向晚,不要為我擔心,你忘記了我是在幫派里長大的嘛?我爹就是龍興幫的老大!”
她臉上揚起最明媚的笑容,卻講著最殘忍至極的經歷,“我十歲那年就親眼目睹了黑幫的激戰,我看著幫中那些人倒在血泊之中。爹爹遞給我一把槍,他驕傲的對我說,景藍你是我的女兒,也要會使槍……”
黎向晚露出讚許的目光,“沒想到盛景藍你這麼勇敢,是黑幫大小姐,難怪會做翼的秘書,有你在他身邊,我也放心了。”
盛景藍的臉上漫過紅雲:“向晚你說笑了,老闆運籌帷幄膽識過人,家父與他非常投緣,兩個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此時的佐韋已經把地板上的狼藉整理乾淨,他沒有停留悄然地離開房間。
盛景藍望著消失的佐韋,彎起唇角話中有話的說:“我跟你這麼多年好朋友,以後你有什麼難事需要景藍幫忙的,就儘管說,我會盡心盡力為你分憂的。”
黎向晚的心驀然勒緊,有絲瞭然,她避免再繼續這個敏感的話題,不經意地岔開話題,“景藍,你現在身體恢復了,應該多在家休息。”
盛景藍索然無味的望向窗外,語氣中浸染了落寞,“老闆不讓我這麼早回去上班,還讓佐先生陪伴我,可他卻像個木頭似的不言不語,弄得我好沒趣啊!”
黎向晚忍住笑,佐韋的冰山撲克臉她早有領教,她輕拍盛景藍的手,溫和的安慰她,“不要鬱悶了,我現在也沒什麼事,這幾天就讓我來陪你到處走走。喜歡購物吧?明天我們就一起逛一逛a城。”
盛景藍臉上溢位喜悅,“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正說話間,阿珍敲門進來,輕聲的詢問,“少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少爺還沒有回來,我們是否開餐。”
黎向晚收斂笑容,掀起唇角,“不用等了,我們先用餐吧!”
當天夜裡,洛佑翼回來的很晚,他沒有去黎向晚的房間,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接下來的幾天,同宅不同床的夫妻極少碰面。早上黎向晚醒來時,洛佑翼已經離開,深夜洛佑翼回來時,黎向晚卻已熟睡。
同樣的,這幾天席家的餐桌前只坐了兩個相談甚歡的女人。盛景藍心如明鏡卻裝傻的絕口不提男主人,黎向晚不動聲色,心裡卻漫過苦澀,她知道他們倆人又一次進入冰凍至極的冷戰期。
他們的婚姻,說到底還是這樣,爭吵,冷戰,讓步,妥協,麻木,週而復始,毫無希望。
這幾天黎向晚也沒閒著,盛景藍的購物熱情空前高漲,兩個女人逛遍a城的品牌成衣店和名家設計的服飾店,當然洛佑翼加派了不少的人手暗中保護她們。
最可憐的還是佐韋,他被折磨的瀕臨崩潰,他天天盡職盡責地跟在兩個女人身後逛遍了a城所有的名牌店鋪,這讓他越發覺得黎向晚的難能可貴,這個女人和盛景藍那個瘋女人相比著實嫻靜可愛讓他靜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