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楓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哭什麼?笨丫頭,我沒事。”
黎向晚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住地砸落下來,“可是你的肩……你為什麼這麼傻,用身體去擋子彈,萬一……”
顧以楓染血的手指遮住黎向晚的唇,“沒有萬一,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他不斷湧出的血刺痛了黎向晚的心,她努力想扶起顧以楓,她要馬上帶他去醫院,她不能看著他血流身亡。可是她嬌小瘦弱的肩膀卻扛不起高大沉重的他,黎向晚幾經努力反倒踉蹌地扒在顧以楓的身上。
“晚晚……”洛佑翼驚慌的喊聲急切地傳來,無力哭泣的黎向晚瞬間被人拉扯離顧以楓的懷抱。
洛佑翼緊張地檢視著她的傷勢,冰涼的手指竟抑制不住地顫抖,看過之後才發現他的女人竟然安然無恙,他的眸子裡劃過瑩光,輕吁了一口氣。
同時趕來的佐韋忍住欲向前的腳步,看到黎向晚沒事他緊縮的心也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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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來到死者的身旁,蹲下身子仔細的察看著,片刻心裡就劃過瞭然,顧以楓的槍法很準,直擊心臟分毫不差。但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在這種極度混亂危險的時刻又怎麼能有如此準的槍法呢?
他轉過頭來望著洛佑翼懷裡哭泣的黎向晚,心思複雜,少爺派他去陪伴盛景藍的用意,他不是不瞭解。方才黎向晚去洗手間他本想跟著過去保護她,可是洛佑翼並沒有指示他去,他不能過分表現自己的關心,唯有安分地坐在那裡。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家極為安全隱秘的私人會館,誰能意料到竟會有人在這裡槍擊少夫人。
顧以楓全然不顧自己流血的肩膀,緩緩站起身來。
黎向晚掙扎著要過去扶他,卻被身後的洛佑翼禁錮在懷裡,她用力掰扯著洛佑翼的手指,指甲重重劃破他的手背,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男人的懷抱絲毫沒有鬆動,強勢地阻止她的意圖。
洛佑翼複雜地回望著顧以楓,這一刻儘管他很惱火,但他不得不感謝這個討厭的男人,如果沒有他,躺在地上的屍體一定會是晚晚。
會館的領班已經通知了警方,圍觀的人也越聚越多。
洛佑翼凜冽的黑眸掃過佐韋,“派人護送顧先生去醫院,不要延誤了治療時間,你和盛小姐把白小姐送回住處吧。”
說完他不再停留,抱起顫抖哭泣的黎向晚轉身離開,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警局的人打擾。
顯然黎向晚對洛佑翼強行抱走自己的行為很是不滿,坐在車裡的她倔強地抿著雙唇,拒絕同旁邊的人說話目光冰冷地望向窗外。
洛佑翼無奈輕聲地哄著她,“晚晚,在那樣的公眾場合你不宜與顧以楓多接觸,你想成為a城上流社會議論的焦點嘛?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能讓我的女人同a城最炙手可熱的新貴扯在一起。”
黎向晚轉過頭來,目露譏諷,沾著血的紅唇慢慢勾起,“名模白夢之與洛氏總裁關係曖昧,兩個人在公眾場合毫無避忌地大秀恩愛,高調的出現在各個頒獎晚會,一度被刊登在各大報刊的頭版頭條。”
黎向晚直視著洛佑翼漸白的臉,逸出冷笑,“你告訴我,我的男人為什麼會同風騷的名模搞在一起?”
洛佑翼的眸子愈凝愈寒,黎向晚極盡諷刺不屑的口氣終於挑起他的怒火,冰冷的手指猛然鉗住她的下巴,“你不配知道原因,我說的話你只須服從,不要再試圖挑釁我的耐性,我不想再傷你。”
黎向晚狠力地打落他的手,輕蔑地勾起唇角,“我根本就沒想配過,是你硬把我栓在身邊,虛偽地在人前演著恩愛的戲碼,哼呵……洛佑翼,我倒寧願你像現在這樣真實些,至少我不會噁心的反胃。”
洛佑翼暴怒地抓住黎向晚的肩,“該死的女人,你為什麼要曲解我對你的好意,你為了那個忘不了的男人,就這麼不屑一顧地嘲笑我?”
黎向晚被晃得頭暈,拼力掙脫他的手,“放開你的手,洛佑翼,我不欠你什麼,我也沒有心情去迎合你,不要企圖連我的心都要禁錮,它永遠不屬於你。”
車子已拐進洛宅,還沒有停穩黎向晚就利落地推開車門下車,狠力地摔上車門疾步向樓裡走去。
金火擔憂地望著洛佑翼,“大哥,要不要去看看大嫂……”
此時的洛佑翼真是氣得青筋蹦跳,要不是黎向晚好不容易恢復了身子他一定會抓她回來痛湊一頓。
他閉著眼睛靠在座背上,極力遏制住噴薄而出的怒火,良久才冷冷開口:“不必了,調頭吧。”
顧以楓終是拒絕了佐韋的好意,他的人匆忙趕到,把受傷的顧以楓迅速帶離會館。
佐韋知道這裡不宜久留,俯身抱起白夢之帶著盛景藍也離開會館。
盛景藍扶著昏迷的白夢之坐在後座上,望著前面沉默開車的佐韋輕聲的詢問,“這位白小姐是老闆的緋聞女友吧?”
佐韋的目光在後視鏡中與盛景藍對視,聲音淡漠地吐出三個字,“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