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檬衣一直沒有放棄給明若邪找絆子。
可是她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本來想著這一次的事情她可以給明若邪潑些髒水,之後再在一路上弄出點什麼動靜來,把那些流言都變成事實,這麼一來,皇上以後多少也會忌諱著明若邪的,不會一直讓她進宮,不會相信她的話。
可是沒有想到,才來了大貞不到半年,明若邪那樣行事張狂的人,竟然還能夠贏得了滿城百姓的心,讓他們都信任她,都站在她那邊,都會幫著她說好話。
她在大貞這麼十幾年了,一直都表現得那麼好,為什麼一有點事,所有人都給她落井下石?
“我知道了。”白檬衣咬了咬下唇。
那個黑袍男人還說什麼要跟她一起對付縉王縉王妃呢,上次露過一次面之後竟然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虧她還真的以為他是個很厲害的人,還真的想要跟他合作呢。
現在她似乎只能是再想想別的辦法了。
白檬衣讓那兩個男人退了下去,轉身推開房門進去,卻看到房內站著一箇中年女人。
這女人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是身段依然玲瓏有致,而且身姿筆挺,站在那裡,好像連雙腳的站法,雙手所擱的位置,還有下巴抬多高,都是經過了嚴密的計算似的,端莊,得體。
她穿著一襲淺妃色的衣裳,雖然布料看著並不出彩,有些寡淡,也沒有什麼花紋裝飾,但是看起來款式卻不普通,像是皇室的規制。
有點像是宮裡有了地位的管事嬤嬤,教習嬤嬤。
但是白檬衣覺得這個人很面生,她應該從來沒有見才對。
這段時間她不時地去找人偷著換藥買藥,至少,額頭上的癢傷是抑制下去了,雖然有疤痕,但是隻要粉抹得厚一些,再把劉海好好地梳一下,還是能夠遮蓋住。
再加上她這段時間也瘦了好些,纖瘦之姿倒是與她的冷傲很是配得上,看起來氣質還頗為獨特。
“你是什麼人?”
那婦人只是有點兒挑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主子要見你,隨我走一趟吧,把自己拾掇好點。”
明若邪自然也不知道背地裡還有這麼些人在搞三搞四想要做些什麼小動作,但是這會兒她也不在意。
京城的事情,司空疾肯定是有安排的,他安排好了她就不用去費什麼心思。
反正,陳楚風在這段時間當上那個糧食官,到時候阿陸把他的化驗結果拿出來,她隨時可以讓人把藥給他送回來。
陳家暫時不敢拿朱敏敏怎麼樣了,朱山長的病也可以繼續養著。
小釦子那邊她也做好了準備。
其他的也就不需要她擔心了。
司空疾和裴悟都已經做好了對策。
這一趟出去,司空疾是要忙活大事,明若邪卻更是想要趁機遊山玩水散散心的,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
以後等司空疾的身體養好,她明年也上了十八歲,也許就要準備要孩子了,未必就能這麼自由了。
所以,明若邪幾乎是懷著要去旅遊的心情上路的。
在皇宮大門外接上了辭淵大師之後他們就出了城門,朝著護國寺而去。
不一會兒,陶七便策馬到了司空疾他們馬車旁邊,低聲報告了一句,“王爺,那捕神閣的人跟上來了。”
明若邪昨晚教導小釦子,沒有睡飽,上了車出了城之後,司空疾就讓她枕著自己的腿補眠了。
現在聽到了陶七的這一句話,他的雙手輕輕地捂上了明若邪的耳朵,聲音淡淡,“要跟就讓他們跟著。”
去護國寺的路這麼寬闊,也不是他們一家的,沒有道理不讓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