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聽到孫先篇的這幾句問話就覺得有點兒不對,趕緊就問道:“孫大夫,那用這種辦法不就行了嗎?”
既然這麼簡單,為什麼他們之前都顯得那麼為難的樣子?
孫先篇搖了搖頭,“並沒有這麼簡單。皇上不是說,這些馬之前本來就已經是病著的嗎?病肯定是有輕有重,那加了毒的草料吃了下去之後,中毒的症狀肯定也是有輕有重。”
皇上點了點頭,“然後呢?”
“既然說那些毒藥是足以毒死上千匹馬的,應該也是按正常的健康的馬來算的吧?如此,病馬,又吃了這麼重劑量的毒,又怎麼可能還活下來?”
那幾個御醫聽了也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孫大夫說的話也正是他們想說的,沒錯。
孫先篇看了看明若邪,又繼續說了下去,“這個時候還要爭分奪秒,若是用不對症的解藥,根本就來不及,而且,那樣的劇毒,一般來說也不會有對症的解藥。草民之前說的,人和牲畜不一樣,給人用的毒,也許有可能早就已經有解藥的,但是給牲畜的毒藥,一般不會有人閒著沒事還給制瞭解藥,都是簡單粗暴的毒殺,都是一些毒性可怕的劣質毒藥而已。”
“孫大夫所言極是啊。”皇上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孫先篇還是看著明若邪。
“還有,那些病馬,又中了毒,就算是有解藥,要服用的劑量也一定是不一樣的,那麼烈性的毒,要下的解藥,份量也得多,不然解不了。可是那些馬本來都已經病得不輕了,哪怕是解藥,對它們來說也等於是再一次的傷害,在這個過程,也不是說不能救活一些,但是能救活的應該只是少數,不可能所有馬都救過來了,因為它們肯定病得和受毒害的程度,有輕有重。”
皇上眉一皺,面色也深沉了下來,看著明若邪,問的卻是孫先篇,“就是孫大夫出手也不行嗎?”
“若是那些馬真的之前正在重病中,又真的是中了劇毒,那草民自認也沒有這個本事,可以一個晚上把數百匹馬都救活過來。”孫先篇說道。
皇上又看向了那幾名御醫,“你們也辦不到嗎?”
“回皇上,臣等。。。。”幾名御醫猶豫了一下,也搖了搖頭,“臣等也辦不到。”
皇上立即就看向了明若邪。
“明亭,那你又怎麼說?”
明若邪笑容不達眼底,但是語氣還是輕快,“皇上想聽我說什麼?或是皇上真正想問什麼?”
“據說,那下毒的馬倌已經咬毒自盡了,但是此事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對吧?你說,那背後的人,指使他給數百匹戰馬下毒,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明若邪待要開口,司空疾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示意她不用吵,讓他來。
見司空疾要說話了,明若邪就安心閉上嘴,懶得理會皇上。
“父皇的意思,不過就是懷疑這件事情是兒臣和若若背後指使。”
司空疾這麼直接地說了出來。
但是皇上神情陰沉並沒有反駁,說明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們折騰了這麼一趟是為了什麼?”
“如今,不就有封地之賞了嗎?”皇上反問。
司空疾和明若邪對視了一眼,夫妻兩個人都同時笑了起來。完了,皇上真的是傻了。就他這樣的腦子,還想要帶著大貞重回輝煌?
是不是搞笑!
司空疾問道:“這樣的封賞,是在馬中毒之前說的,還是父皇今天剛想起來的?莫非兒臣是先知?”
皇上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