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檬衣並沒有聽到婁品書他們的失聲驚叫。
因為她其實是被腿上的劇癢給癢醒過來的。這一醒過來,她都顧不上回想自己是在哪裡,聽看到周圍黑暗無人,癢得實在是受不了,立即就把鞋子脫了,把襪子脫了,把包紮著腿的紗布什麼的都給解開了,把裙襬都掀了起來。
那架勢,那叫一個剽悍。
雖說,她的小腿抓得花花紅紅,一道接一道的傷口,深深淺淺的,又塗著藥,黏糊深褐,感覺像是什麼顏色都有,但是,膝蓋往上,還是雪白細膩,光潔如玉。
就在白檬衣撓著她的腿的時候,婁品書帶著幾個狐朋狗友正被那一堆毒蛇嚇得屁滾尿流往這邊狂衝而來。
幸好他們是騎著馬的。
幸好那些蛇有的不是被蛛咬死了就是已經逃走了。
所以他們雖然被嚇得不輕,還是安全地逃過了那一段路。
衝了過來之後就看到了路中間一匹死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怎麼這裡還有一匹馬?”
婁品書這個時候說話聲音都是有點兒顫抖的,剛才真的是被嚇得他都要尿出來了。
現在連叱馬狂奔的力氣都沒有,手軟腿軟的。
“沒有馬鞍,好像是拉車的馬。”
婁品書的朋友都是那些市井裡偷雞摸狗的混混,因為他發現跟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是以他馬首是瞻,讓他有一種被崇拜被重視的感覺,跟其他世家公子們在一起,又輪不到他成為人群的中心,而且他還要去奉承討好別人。
所以他三不五時就會湊這些狐朋狗友們出來玩耍玩耍,怕被家裡長輩和其他人看到他經常跟這些人混在一起,他才會一直約在城外,淡月崗極少有人來,所以也是他最喜歡過來的地方。
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現這條路竟然還這麼“熱鬧”。
“牛老三,你下去看看。”婁品書對其中一人說道。
那個叫牛老三的男人雖然也害怕,但是他也習慣了聽婁品書的,畢竟他們難得遇到一個富家公子這麼喜歡跟他們混在一起的,平時吃喝玩樂的,大多是婁品書花錢,他們跟著他也能吃香喝辣,所以當然願意奉承他聽他的使喚了。
他下了馬,小心地朝著那一匹死馬走了過去。
看了看,馬好像是被什麼有毒的東西毒死了的,但是月光雖亮,卻也不足以讓他看清楚咬到的傷口是什麼樣的,他也懶得再檢查,直起身來就跟婁品書說道:“婁公子,這馬好像是被剛才那些毒蛇咬死的——”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聽到前面不遠好像有什麼聲音傳了過來,還有女人的悶哼聲似的,牛老三又被嚇了一跳,一下子轉身看去,“誰在那裡?!”
婁品書他們幾人也跟著往那邊望了過去。
他們坐在馬上,視線居高臨下望了過去,看到了坐在路邊樹下的白檬衣。
雪白的大腿在月光下最為吸引目光,所以他們第一時間就是先看到了那一雙雪白的大腿,然後才目光才移到了白檬衣的臉上。
“哇!”
“娘誒,白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