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疾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看到了宮女的長相。
與小時候記憶裡的那個宮女的臉重疊在一起。他一時間沒有動作,就在那個宮女要撲到他身上的時候——
“啪嗒。”
就在他們頭上的假山石縫間一條很肥美的蚯蚓就這麼奇妙地把握住了最精準的時間,就在這個時候從上面掉了下來,然後就這麼奇妙地把握住了最完美的位置——
落在了宮女的領口裡。
嗞溜。
超級肥美圓滾滾的蚯蚓就那麼扭曲著滾落進宮女的衣服裡。
宮女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甚至還張著雙臂,做出了要抱住司空疾的動作,但是她的身體和腳步卻就那麼詭異地僵住了。
然後她用了比阿陸還要僵硬機械化的動作,一點點地低下頭去,看進了自己有點拉開的胸口,看到了那一條黑乎乎的東西——
“啊!!!”
啊啊啊!什麼啊!
宮女一聲尖叫,使勁地跳了起來,七手八腳一樣,從自己胸口裡飛快地扯出了那東西,飛快地丟了出去,但是就這麼一會兒的觸感,已經讓她的手指感覺都要噁心死了。
她立即就伸手去旁邊的石壁上蹭。
但是手一伸出去,頓時就感覺到觸感又古怪了。
她定睛一看,那一片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竟然全都是白蟻。
那些白蚊全部都緊緊地擠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片白斑。
但是看仔細地話,就會看到它們的頭都朝著這邊,在一動一動著。
那麼小又那麼多,又擠得那麼密,還全部都在動著!
剛剛她的手就在上面抓過,現在有好幾只都爬到她的手指上了。
“啊啊啊!!!”
宮女又尖叫了起來,然後又叫又跳地狠狠甩著手。
整個人如同癲狂。
司空疾就站在那裡看著她。
剛才聽到的那一句“常兒好想您”所帶來的震撼,早就已經全部煙消雲散。
就算沒有這些東西,他也在震撼之後立即就聞到了這個宮女身上傳來的奇怪的味道。
常兒以前像他的姐姐,又像是他的母親,他記得,她的身上一直都是一種很清的味道,不香,她說她顧不上什麼薰香什麼的,衣裳用什麼洗了就是什麼味道。
但是常兒在照顧他的時候也一向恪守本份,他一直喊她常兒姐姐,但是常兒跟他說,“六殿下,您是皇子,奴婢只是一個宮女,您喊奴婢常兒就行。”
哪怕他比她小那麼多,哪怕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她也沒有擁抱過他,只是在夜路的時候偶爾地牽著他走。
就像剛剛這樣子毫不守禮地飛撲過來要抱他的行為,根本不可能是常兒。
只是,在他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這個宮女自己像是瘋了一樣,想把蚯蚓從自己身上搜出去,司空疾立即就移開了目光。
“啊啊啊!”
宮女又尖叫著跳了起來,司空疾看了過去,見不知道哪裡飛進來的一隻鳥,看著有長長尖尖的嘴,竟然一直朝著她的身上啄去。
啄啄啄!
撲稜撲稜,啄啄啄!
啄木鳥直接就把這宮女當成一棵生蟲的樹。
“饒命啊!奴婢不敢了!都是穎嬤嬤讓奴婢裝成什麼常兒的!縉王饒命啊!”
宮女抱頭鼠竄,轉身就往來處奔了出去,剛一出去就被青白一手刀給劈暈了過去。
司空疾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