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這些馬雖然病著,但都沒有這麼嚴重,也沒有一匹馬死去,為什麼今天縉王和縉王妃一來,這些馬就同時都犯病了?而且死了這麼多?現在眼看著,整個馬廄有大半馬都要死了!”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倏地朝司空疾和明若邪看了過來。
“劉副官說的好像沒錯——”
有人小聲地議論了起來,“縉王小時候好像就有人說體弱所以容易沾染到什麼邪門晦氣的東西,會不會那些東西本來就一直依附著他,現在被帶到了這裡來了——”
這樣的話,讓人不由覺得後背一寒。
可能是心理原因,越想就越覺得周圍都不對了。
山裡本來就陰涼得多,這裡可能是病馬聚集,氣味也不好,還是風口,突然間所有人就感覺自己好像是真被什麼晦氣的東西給包圍住了一樣。
有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起來。
再聽到那些馬痛苦的嘶鳴,更是覺得心裡一陣一陣顫抖。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天空大片大片的烏雲飄了過來,很快就遮住了太陽。本來還是陽光燦爛的白天,一時間光線暗了下來,像是天地間披上了大片的灰暗陰影。
“烏雲蔽日啊。”有人喃喃地說了一句。
“大祭祀剛過啊。”又有人想到了這一件事,“不是說,縉王帶來了祥瑞嗎?”
“住口!”龐即猛地扭過頭來,衝著眾人一場怒喝,“都什麼時候了?這個時候胡說八道?”
他看向了司空疾,走了過來,神情也有些沉沉。
“縉王,今天過來所為何事?”
“奉旨來看這些戰馬。”司空疾語氣依然穩穩,神情淡淡,就好像剛才根本就沒有聽到這些人的議論。
裴悟對於他這樣的鎮定倒是相當佩服。
要是他被人這樣指責,被人視為不祥,他可能都沒有辦法這麼淡定。
“現在縉王看到了?”龐即冷冷地道,“可有辦法?”
司空疾就好像沒有聽到現在整個馬場裡的馬都在慘叫嘶鳴一樣,看著龐即,“這馬廄,是新搭的?”
龐即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還坐問到這個問題,現在問這個做什麼?
但他還回了司空疾的話,“是,一個月前搭好的。”
“為什麼要新建馬廄?”
“這個——”
龐即突然就嘲諷地笑了一聲,“這些事情,似乎應該問問原來的寺卿大人。”
這種事情其實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在這個職位上,難道就是想著辦法撈油水嗎?要怎麼撈油水?總得有個什麼名目,然後往上面申請費用。
“上一任寺卿大人說這些馬很重要,所以馬廄也得舒適,原來那個舊馬場好好的,他又命人搭建這個新的,據說,花費了一萬兩白銀呢。”
這樣的馬廄,哪裡需要一萬兩?
很多的木材都是就地在這山裡砍的,還有黃泥混草秸,估計是兩千兩都足夠了。剩下的那八千兩去了哪裡,大家心知肚明。
“誰選的地?”明若邪插了一句。
龐即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嘲諷地看著司空疾,“縉王連做差事都得帶上王妃?”
他的這句話剛剛說完,前面馬廄一聲馬欄斷裂聲,一匹馬發狂地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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