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疾拿著那一張貼子回了院子。
院子門上已經有了字,他們的寢院現在已經取了名字,就叫拾歡院。
雖然瀾國的質子生涯對於司空疾來說是一段屈辱的時光,但是最後的那一段,卻因為遇到了明若邪而變得璀璨了起來。
就像是他走在黑暗裡,走過了長長的陰暗的通道,最後在盡頭拾得了一顆夜明珠,所以,質子府也因為有過她,而讓他覺得有些可以珍視的回憶。
於是他便把質子府的薄歡院和拾霜院各取一字,現在這裡名為拾歡院。
拾得歡喜。
偶拾歡愉。
人生在世,日子也不可能全是喜悅,他只是盼望著他與明若邪之間一直到白頭都能在風霜雪雨裡,偶然拾取歡喜。
這樣就能好好過下去了吧。
一進拾歡院,他便看到明若邪懶洋洋地坐在樹蔭下的藤搖椅上,竟然沒有穿鞋,那雙白玉般的腳丫子翹著,時不時搖搖踢踢,看著有些調皮。她時不時地在一旁籃子裡拈起一尾小魚乾,朝前面的草地上拋去,小金那隻面對明若邪就沒有什麼尊嚴的貓,立即就飛奔出去接魚吃魚了。
司空疾四周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紫浮的存在,臉色才緩了下來。否則明若邪赤足這麼露出裙襬一直在晃盪著。。。。。
“司空疾,我無聊了。”
明若邪已經看到了他過來了,立即就朝著他揮了揮手坐直了起來,眼睛落在他手裡的那貼子上,問道:“難道又是白檬衣的拜貼?”
那就不好玩了,反正她又不想見白檬衣。
“不是,房家的。”司空疾走了過去,對一旁的滿月說道,“去給王妃拿布襪來。”
“是。”滿月轉身就去了。
“天氣漸熱了,穿什麼襪子。”明若邪咕噥了一聲,好歹也沒有拒絕,她接過了那貼子,“房玖錦?”
“看來你也很清楚自己招惹了誰。”
司空疾將她拉了起來,自己坐下去,再將她一帶,就將她抱著坐到自己懷裡。
“論招蜂引蝶的本事。。。。”
“嗯?”
明若邪霎時改了口,“咱倆應該差不多,所以誰也不要說誰。”
司空疾曬然,竟然無言以對。
明若邪開啟了貼子掃了一眼,“春末宴?什麼毛病,這都夏日了。”而且春末要辦宴會,那是不是還有夏初夏中夏末宴?
“反正就只是一個辦宴會的名頭,聽說一開始是房妃還未入宮之前就有的習慣,宴請的都是年輕的姑娘,本來是閨閣小姐們找個機會爭奇鬥豔,誰要是在宴中傳出什麼美名去,也就等於是給了那些要挑選適齡姑娘為媳的夫人們一個底,後來房妃入了宮,房家就把這個春末宴也延續了下來,有時候房妃還能借口這個出宮來露個臉,所以,漸漸的也邀請些夫人們參加了。”
“房妃可不是站在你這邊的。”明若邪斜了他一眼。
“所以,房玖錦這貼子只怕是自作主張。”司空疾說道,“你想去嗎?若是無聊的話,去玩玩也可以。”
“我當然不去,”明若邪嗤地一聲,伸手扯了扯他的耳垂,身子偎在他懷裡,笑他虛偽,“這既然是房玖錦給我的邀請,我去了就算是赴他的約,司空醋缸要是不打翻了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