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墜,以後你得對明姑娘敬重些,千萬不可無禮了。”陶大夫又提醒了他一句,“此次真是多虧了明姑娘,老朽都診不出來你是什麼毛病,要不是明姑娘,你這條小命只怕得丟得不明不白的。”
星墜咬了咬下唇,語氣澀重,“我知道了。”
薄歡院裡,書房中。
明若邪姿態慵懶斜靠在太師椅上,看著司空疾把那隻花盆搬了過來,輕輕放在了她面前的書案上。
他瞥了她一眼,容忍了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她這坐無坐相的姿態,又確實不太可能是千金貴女,分明有幾分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不是王爺種了龍涎的盆嗎?”明若邪湊到花盆上仔細地看了看,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一棵發芽的都沒有。”
司空疾又感覺後牙槽有點發癢。
“龍涎與本王性命攸關,看到沒有發芽的,你似乎有些幸災樂禍。怎麼,不怕守寡了?”
“怕怕怕,年紀輕輕地就守寡太可憐了,比起守寡來,我其實更擔心要為王爺殉葬。”
明若邪沒有什麼誠意地看向他,“所以王爺說的交易是什麼?”
“種活龍涎,本王許你黃金萬兩。”司空疾緩緩說道。
明若邪挑了挑眉,看看他,又看看那盆毫無動靜的龍涎。
“我又不是種花的。”
種花的.
黃金萬兩,竟換不到她半分動容。
你說她只是一個丫鬟,這樣的淡定又實在不像。
“你還說你不是大夫,不也治了星墜。”
“王爺這是準備豁出去一賭了?不怕我把這盆草籽給直接弄死?”
“本來也活不了。”
司空疾也不催她,任由她考慮。
他走到一邊的茶案旁,素手起炭爐,煮水沏茶。
他的手指素白,骨節分明,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靜雅的優美,再襯上那張絕色無雙容顏,畫面美好得能讓人就此呆呆看著,忘了人間歲月。
屋外,不知怎麼地就突然飄起雨來了。
密密細絲,微微秋涼。
這薄歡院裡,諾大空間只有她和他二人。
茶煙嫋嫋,薄香漸起。
一道洗茶,二道茶沏好,司空疾聲音清雅,“過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