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來,書呢?”曹操忽然從榻上爬了起來,叫醒了同樣在酣睡的典韋。
典韋醒了之後也沒發什麼起床氣,只是從兜襠布里摸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書,曹操不以為意,把袖中一份奏疏取了出來。
他和許昌現在還保持著聯絡,這當然是賈詡、白澤偽造的,但這麼多天下來,曹操已經起了疑心,不為別的,因為他是曹操。
在上一篇奏疏裡,他用實現定好的暗語說了下一封信讓鍾繇來寫,並且問了荀彧一個問題。
奏章今日到來,書法不對,雖然很像鍾繇,但曹操能看出細微的不同,為了避免意外,把原本歸順他的張繡逼反,他在半夜爬起來,又確認了一下暗語的問題。
這暗語是用一本書來實現翻譯的,這個方法還是豐步爵獻上來的,典韋、許褚都隨身帶著一本,曹操經過對照,果然不對,根本對不上暗語。
“奏疏有人偽造,”曹孟德眯起了眼睛,“張繡必有所圖,惡來去尋兩個心腹之人,叫許褚、樂進發兵進城,同時再排一個人,溯淯水而下,繞道回許昌。”
與此同時,一直閉目養神,維繫飛鳥、蟲豸等物的白澤睜開了眼睛,“曹操發覺了。”
“啊,”張繡大吃一驚,“我等並無什麼紕漏,他怎麼發覺的。”
“恐怕是往來信函上出了問題,”賈詡若有所思,“不過正在意料之中,請繡公速下決斷。”
張繡咬了咬牙,出了這檔子事,哪怕回過頭投靠曹操,人家也不會信了,“要麼不做,要麼做絕,我去關閉四門,防備樂進、許褚攻城,城中之事,就擺脫二位了。”
“典韋武勇,我去敵他,請賈文和部屬圍殺曹操事宜。”
張繡匆匆去了,比起在城中的曹操親衛,屯駐在外的樂進、許褚大軍才更有威脅,但賈詡沒有動,他看著白澤,等著他下一句話。
“果然是算無遺策賈文和,”白澤讚歎道,“屆時若有可能,儘量放跑曹操。”
“這是玄德公授意?”賈詡突然問了一句。這涉及到他之後的動向,如果劉備是那種腹黑之人,他雖然不會叛變,但就得小心謹慎了。
“是我等異人自作自張,”白澤知道瞞不過賈詡,“實不相瞞,我等乃是修仙之士,此次出山,只為扶植一位天下之主,積攢外功,飛昇外界,自然是怎麼快怎麼來。”
“這麼說,你們在許昌城中,也埋伏了人?”賈詡若有所思,他猜不到輪迴者,因為這是主神創造出來的世界,但也不太相信白澤的說法。
不過,白澤給了一個自洽的邏輯鏈,就是不太相信,也得暫時信。
“司馬良、宋更新皆有一日千里只能,混入許昌城中不難。”
“那好,我必然放走曹操,只是你們怎麼能斷定他會弒君?”賈文和又試探的問了句。
“在他會盟諸侯討董之後,會有人認為他會在徐州屠城嗎?”白澤反問了一句,曹操為了給父親報仇,或者是別的什麼目的,在徐州境地可殺了不少人。
賈詡明白了白澤的意思,在徐州大開殺戒之後,曹操的名聲已經臭了,哪怕他不想弒君,在其他人的推動下,這口鍋也會安在他頭上。
“為什麼告訴我?”賈詡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