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丹是個紐約市的緝毒警察,當然是黑警,他利用職權的便利販賣毒品,瑪蒂爾達的父親是他的一個合作者,幫忙儲藏毒品那種。
但當瑪蒂爾達的父親決定黑吃黑之後,這種關係就不存在了,黑吃黑吃到警察頭上了?
所以,史丹來了,合理合法的帶著屬下。
做操的結界、躺在浴室的母親被史丹優雅的打死,屬下對他這種神經質的行為見怪不怪,甚至還有些人被他帶的喜歡嗑藥、聽音樂。
“我們說好是中午的,現在已經過了一分鐘了,”史丹站在瑪蒂爾達父親的面前,指了指手錶。
“你不喜歡貝多芬,你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那種序曲令我情緒激昂——”
瑪蒂爾達的父親本來認為自己必死,沒想到史丹開始講廢話,這就給了他一線生機。
“——如此,有力。但序曲之後,說真的,就他媽變得有點枯燥,所以我就不聽了!”
史丹的吼叫聲引來了他的手下,“搜查這件屋子。”他說道。
“你是莫扎特的樂迷,我也喜歡他——我愛莫扎特~~”史丹用詠歎調說出了最後一句。
“他是義大利人,像他那樣的節奏有些輕快,所以我還是喜歡震撼一點的,聽聽布拉姆斯吧,他的也不錯。”
瑪蒂爾四歲的弟弟還躲在床底下,看著那些黑警有鋒利的刀子戳破床板,尋找毒品;瑪蒂爾達對此一無所知,正抱著兩大包東西上樓;而瑪蒂爾達的父親也看到了翻盤的希望,他的手摸到了提前藏好的槍。
槍聲響了,打倒了史丹,還幹掉了一個黑警。瑪蒂爾達的弟弟太小了,匆忙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卻被聽到槍聲胡亂開腔的黑警殺死。
而瑪蒂爾達的父親沒能跑,被傷的不重的史丹打倒。
史丹洩憤似的在瑪蒂爾達父親的身上打空了一個彈夾,黑警中唯一看起來像個正常人的扮紅臉黑警衝了出來,“史丹,你在幹什麼,他已經死了!”
“他弄壞了我新的西服!”史丹的應對還是那麼荒唐。
“我知道,但他已經死了,待在原地好嗎!”
這幫子黑警,除了扮紅臉的黑警和史丹外,都沒怎麼殺過人,聽到槍響都神經兮兮的,差點誤傷了史丹二人——看得出來,他們就是一群孱弱的、無能的黑警。
搜查聲、斥責聲迴盪在走廊,瑪蒂爾達就在這時走了上來。
她面無表情地直直盯著前方,看了一眼自己滿是槍眼的家門,橫屍在地的父親,聽到了自己四歲弟弟的死訊。
她繃著臉,徑直走過了自己家,按響了里昂家的家鈴。
“請開門,求求你。”
這一刻,她再也繃不住了,滾燙的淚水在她的臉上劃過,黑警就在她身後盯著,她不敢哭出聲來,只能用一下一下的門鈴聲掩飾自己的絕望和無助。
那一刻,她感覺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就像喝光後被拋在垃圾桶裡的易拉罐,就像被天文學會從行星中除名的冥王星,就像山頂墜落的積雪。
她的心裡閃過了很多事情,他們會不會發現自己,會不會察覺這個家還少一個人,自己以後該怎麼辦,自己還有沒有以後。
這些思緒匯聚成了一個念頭——她會不會死,這個念頭又進一步地跳躍,她那個鄰居會不會開門。
“求求你,求求你。”
幾次門鈴聲,間隔加起來有幾十秒,盯著她的黑警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瑪蒂爾達脖子後的汗毛立了起來,她知道那人已經把手放在了槍上,只要他確認了問題,他就會開槍。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像自己被搶去遙控器那樣難捱,就像自己獨自坐在樓梯口抽悶煙一樣苦悶,就像植物從種下到開花結果那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