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茲莫丹和比列聯手製造出來的領域。
阿茲莫丹的慾望領域包圍了司馬良,比列順手補了一些幻術方面的法術,讓領域的威力更大。
慾望的宣洩,其實就是感官、內心和靈魂的滿足感——暫時的滿足感,恰好,比列對於感官和內心的研究也很深,順手幫阿茲莫丹加強了威力。
兩個人打了這麼多年,無論是阿茲莫丹的幾板斧,還是比列的領域,雙方都瞭如指掌。
不過,兩個魔王雖然看著司馬良陷到了領域裡,但警惕性依然還在。他們從司馬良身上,感受到了比墨菲斯托還要強大的精神力。老傢伙雖然打架打不過迪亞波羅和巴爾,但論精神力強度,可是冠絕燃燒地獄——不然也不能有信心和潘多拉交鋒。
這兩個魔王可沒覺得,靠兩個領域就能幹掉墨菲斯托。
果然,一股聲音從領域中傳了出來,雖然兩個魔王聽不懂,但都做好了準備——比列抓緊修復神魂,阿茲莫丹則號召起了自己的大軍。
“意氣驕滿路,鞍馬光照塵。”
“借問何為者,人稱是內臣。朱紱皆大夫,紫綬悉將軍。誇赴軍中宴,走馬去如雲。”
一個場景從慾望+幻境雙重領域中凸顯出來,是個白面無鬚的男子,簇擁著一大堆權貴。
“樽罍溢九醞,水陸羅八珍。果擘洞庭橘,膾切天池鱗。
食飽心自若,酒酣氣益振。”
九醞,是《博物志》作者張華髮明的一種酒,要反覆釀造,最後一道工序要釀三天,平旦雞鳴則開——就是雞湯文那種酒。
周之八珍,為“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搗珍、漬珍、熬珍、肝膋”,大抵皆為肉類。到了後邊,人們附會此名,稱熊掌、象鼻、駝峰、猩唇、鹿尾、猴頭、豹胎、燕窩為八珍。
加上洞庭湖的橘子,鮮美的魚膾,飲宴者們自然食飽心若,酒酣氣振。
阿茲莫丹看到這個場景,肚子裡都餓了起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權柄更大了一點,實力更強了一點。
“這人是不是被自己的慾望沖垮了?”阿茲莫丹悄悄地問比列,“怎麼施展出的法術是用來增強我的實力的?”
“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隨著白樂天這首《輕肥》的最後一句,整個場景發生了變化。
阿茲莫丹和比列作為旁觀者的視角一下子拉高,看到了權貴燕飲之外的場景——餓殍遍地、易子而食,饑民的怒火即將燒燬整個官僚系統。
有一說一,確實,《輕肥》的前幾句能夠增強阿茲莫丹的實力,但隨後的反噬,阿茲莫丹也要一同承受!
慾望環境破了,《輕肥》作為一首詩,餘韻悠長,筆法辛辣;作為一道法術,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破除對環境的粉飾!
司馬良的身影走了出來,一道心花衝擊而去,直接將比列不穩定的靈魂沖垮,收進多寶斧中。隨後連連持咒,把對付阿茲莫丹所做的準備通通用了出來。
“地中有山,謙。君子以裒多益寡,稱物平施。”《周易·象傳·謙卦》。
阿茲莫丹身前,司馬良俯瞰眾生的傲慢形象消失了。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周易·象傳·坤卦》
後臺梆硬、欽定未來佛的彌勒形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