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字平仲,性奢侈,膽大能斷。極力主張與遼作戰,勸真宗御駕親征,打出了平安數十年的檀淵之盟,對前去談判的曹利用說:“勿過三十萬,過畢斬汝。”後來被王欽若丁謂排擠陷害,病死他鄉,諡忠愍,
張詠,字復之,性高傲,自號乖崖,善劍術,能殺人。曾經火燒黑店,劍斬滑吏——就是水滴石穿,繩鋸木斷的故事,治蜀時破王順李小波,懟的來監軍的王繼恩不敢言語,諡忠定。
王旦,字子明,少有文名,相貌奇異,在真宗御駕親征的時候主持朝政,未出差錯。經常用一兩句話決定國家大事,後來在真宗搞天書封禪的事情上犯了錯,晚節有虧,諡文貞。
李沆,字太初,沉默寡言,光明正大,公正寬厚,善識人,張詠就是他舉薦的,而把寇準排擠貶官的丁謂,在他活著的時候被他壓制了一輩子,諡文靖。
這四個人,在同一科登進士,前後主持朝政六十年,除了李沆,他們都有這樣那樣的汙點,但比起之前的趙普、薛居正、盧多遜,後來的韓琦、富弼、范仲淹,他們這一代人,絲毫不遜色。
當然,他們現在還只是剛過了鄉試,赴京趕考的年輕人,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因為舉家南逃,家中積蓄不多的緣故,他們在應天府還得來呂端這裡打秋風。
“怎麼樣,這一科有沒有信心,”呂端放衙回家,給四個毛頭小子接了風,“你們要能登進士第,基本上三五年之內就能和我現在差不多了。”
“禮部試還只是取貢生,探囊取物,”張詠說道,“到了殿試上,憑我等的出身,還怕陛下不取?”
不愧是張乖崖,傲的可以,果然,在座的另一個性格高傲的看不慣了。
“準投身王事,勞碌地方,倒不如復之有才學,只怕這一科難了。”
這是拿自己的官職說事,自己好歹當了兩年官,立了不少功勞,張詠還是白身,牛氣什麼?
“詠今日讀漢書,讀霍光傳一節頗有心得。偌大一個權臣,在微末之時,竟被人說是不學無術,這人啊,還是要勤學。”
這是嘲諷寇準書讀的少,不學無術。
“行了!”呂端呵斥了一聲,“看看人家王子明、李太初,看看你們倆,一見面跟斗雞似的,無大臣體!”
呂端這句話說得中肯,別看張詠、寇準的名氣比王旦、李沆要大,但是論起鎮壓朝野,調和陰陽的能力,張詠、寇準這兩個性格有缺陷的遠不如另外兩個。
“趕緊吃,一會兒馬郎中來,帶你們玩兒去。”呂端說道。
這話一出,李沆皺起了眉頭,不過他沒說話。王旦跟馬德音有過合作,想到了去哪玩,也沒說話。
“人家都說應天府首善之地,事務繁劇,禮部分餚之所,職司清減,可到了咱們這,反而反過來了,你這應天府的官僚,反而比我這禮部郎中放衙放的早。”
馬德音進門就是高談闊論,這幾天天天來呂端家裡商量朝政,教他修行,司閽管家早已見怪不怪。
“你這個禮部郎中,風頭可是大的很,誰不知道,大宋十路的六品學政,都是出自你門下。”呂端站起來迎接。
“來,這位就是禮部學政司郎中,隨縣開國伯馬德音,也是我修行上的老師。”呂端介紹道,“這是寇準寇平仲,李沆李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