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除掉王繼恩可不容易,”呂端默默地想著,宦官是皇帝私人,沒有明顯的把柄,想說服皇帝殺宦官,東林黨都不敢這麼幹。
文德殿到了。
經過一陣沒營養的行禮、慰問之後,趙德芳和呂端的對話進入了主題。
“如今大宋天下,外有邪魔之患,內有藩鎮之禍。易直於婺州除跋扈武將,可有良策教我?”
“依臣愚見,可啟太祖皇帝更戍之法,令內地藩鎮往戍邊境,調邊境軍隊入禁軍,一則安撫四鎮帥臣,二則充擴禁軍,以備北伐;三則可令州郡得以生息。”
還有第四點好處,呂端沒說,就是剪除趙光義的羽翼,等內地都是皇帝掌控的禁軍,二大王還拿什麼硬氣?
“何其難也,”趙德芳嘆了口氣,青年天子本應該大展宏圖,卻被一個叔叔壓了三年,沒有鬱氣那是玩笑話,“一個個都成了土皇帝,要是沒你們這些忠直之士,朕的詔令能不能出大慶殿還說不準。”
“陛下,武人雖跋扈,但一有刑統,二有軍法。可著忠勇可靠之人帶數千人馬,代天巡視。若有武人行不法事,以法論之,罪重者斬,輕者發四鎮麾下戍邊。”
確實是個好辦法,趙德芳點了點頭,只是內心還有些失望,呂端這個辦法太書生氣了一點兒,他那個好叔叔趙光義,會等著皇帝把周圍藩鎮一個個幹掉嗎?
只怕還沒等到第二個藩鎮,七國之亂的情況就會重演,到時候趙光義引領諸節度使清君側,事情就棘手了,難道把呂端推出去當晁錯斬了?
“不過,藩鎮之事,須緩緩圖之,”呂端感受著兩人之間談話的氣氛和節奏,瞭解了皇帝的想法。知道該把自己真正的目的丟擲來。
“臣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
這是論語裡的一句話,顓臾是當時魯國的外敵,但是孔子卻說,當下的麻煩不是東夷敵國,而是內部的憂患。
趙德芳眼冒精光,自從薛居正不明不白地死在官衙裡,敢這麼說話的文官就少之又少,大多數是剛剛踏入官場的小臣,希冀能在趙德芳心裡留下名號。
但呂端不同,他已經做到了正六品的婺州通判,哪怕按部就班,也能在五十歲左右成為參知政事、樞密副使,更是北方士人的領袖,他的支援,甚至比名義上的文臣領袖、參知政事盧多遜還要重要。
“呂卿,計將安出?”
“文武齊下,以大勢壓之;謹守中外,防狗急跳牆。”
“如何文武齊下?”
“臣請於各路設安撫使、提刑使、轉運使、提學使,分掌軍務、刑名、漕倉、學政,並招隨縣開國伯馬德音上京,授天下士子修行之法。”
“文有提學使,武有安撫使,則蕭牆之患可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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