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不是已經驅逐了衢州三怪嗎?請您履行承諾。”
“驅逐?驅逐有什麼用?放他們去禍害別的州府?這裡是華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是小國寡民之邦,以鄰為壑是行不通的。”
兩個番僧沮喪地走了,去尋找衢州三怪——水鬼、鴨鬼、獨角鬼的痕跡了。
天竺已經完了,飲血者吸乾了文明的精華,吞噬者吞吃了所有的希望——不,還有點兒希望,就在他們倆身上。
他們渡海而來,一個帶著天竺瑜伽術的傳承,體魄雄壯;一個帶著天竺佛法的傳承,帶著佛舍利浮屠,一方面能傳播佛法,一方面能除魔衛道。
但要想在東方大國開枝散葉,他們首先要取信統治者。這裡的統治者並不像阿育王那樣肯為佛護法,必須要他們兩個做出貢獻。
自明州上岸以來,他們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一個合社的契機——解決衢州城裡作惡的三個鬼怪。
經過一番動作,衢州三怪消失了——但是衢州是個沒有節度使的州城,知州說要鬼怪身上的信物才能允許他們建立寺廟,兩個番僧便只能去找逃離的衢州三怪。
“師兄,那三個鬼怪的蹤跡到這裡就消失了。”
兩個番僧抬頭觀瞧,蘭若寺三個大字映入眼簾,一派古寺氣象浮現,就如馬德音他們在外邊看的一樣。
“怎麼進了寺廟裡?”傳承佛法的番僧沉吟著。
“他們說不定要殘害僧人,師兄,我們上吧!”傳承瑜伽煉體書的番僧躍躍欲試,“普通僧人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對勁,”佛法番僧開啟天眼通,細細看了一遍,“這裡不是奉佛的浮屠,而是養鬼的惡地!”
佛法番僧手一翻,手中出現一個玲瓏寶塔,玲瓏寶塔十三層,最高處有一小型佛龕,供奉的是一手結定印、一手結觸地印的釋迦摩尼。
往空一拋,這塔光明大放,定印又稱三摩地印,能令人在鬼魅中堅守本心;觸地印又稱伏魔印,能借來佛祖法力威懾邪魔。
光明一照,蘭若寺內的由陣法和數十惡鬼結成的鬼域散去了大半,樹妖姥姥御使下那些較傻的惡鬼躲避不及,被佛光照了透心涼。
“哪來的賊禿,壞姥姥的好事!”樹妖姥姥怒吼道。她的本意,是掌控寺中的陣法,慢慢磨死馬德音四人,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破了她的陣。
憤怒的女人和憤怒的妖怪都極為可怕,加在一起,就是雙倍的快樂。樹妖姥姥活動起她龐大的身體,覆蓋在蘭若寺上方的枝丫扭動,成為一支支鋒利的矛刺;蔓延在地下的根鬚蠕動,鑽出地面成為要命的鉤索。
樹妖姥姥從一棵小樹苗開始,長成樹冠覆蓋十幾畝、根鬚輻射半個郭北縣的參天巨樹,修行的法術之類且不提,光是植物體本身的力量就足以引發一場小型地震!
“燕兄,頂一會兒,”馬德音神情輕鬆,“子明,寧採臣,咱們三個分開誦《桃花源記》——要運浩然正氣。”
燕赤霞點了點頭,把飛劍召回,頂在頭上,運氣心法,一道道劍影編織成一個光影縱橫的罩子,敢於伸進來的枝葉和根鬚都被劍影絞得粉碎。
“快點搞,我撐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