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看不到隔壁包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敢肯定吳六指死了,因為隔壁傳來的動靜足以說明一切。
這個結果是我跟寧無雙沒有想到的。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我跟寧無雙兩人來到了門外。沒曾想,剛一到門外,就看到包間內的那些人瘋了一般的朝外面湧了出來,這些人一邊跑一邊喊:“殺人了,殺人了。”
看著亂哄哄的人群,我連忙衝寧無雙使了一個眼色,她心神領會的點點頭,隨即,以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我雖不知道她在唸些什麼,但我估摸著應該是降神咒,作用是催動降頭的。
果然,這個神咒一念出來,包間內正在追趕眾人的茅山道人便哇的一聲大叫了出來,接著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降頭髮作了!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我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茅山道人倒在了包間的中央位置,他雙手捂住肚子,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吼叫著。
此時的他,那還有先前見到的那副仙風道骨的摸樣,儼然是一副街頭乞討老人的架勢。非但如此,而且在他的臉上,忽然間泛起一個個如同小拇指大小的疙瘩。這些疙瘩逐漸由拇指大小,轉變為板栗大小,再由板栗大小慢慢的匯聚到了一塊,陡然形成一個雞蛋大的肉球。
看到這個情形,我頓覺一陣惡寒,再想起先前我差點落得個如此的下場,心裡頭隱隱的有些後怕。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一道極為凌厲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臉上,我連忙朝目光所在的方向望去。
這一望,我頓時嚇了一跳。原來在我想事的這會功夫,茅山道人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他那雙充滿戾氣,且有些驚訝的雙眼,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茅山道人似乎也把我認了出來,他伸手指著我,似乎想說些什麼,可他的口一張,卻從中湧出了大量的蜈蚣。那些蜈蚣約莫有筷子長,一個個長的紅頭青背,甚是嚇人。
雖然我的膽子比較大,但是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還是嚇了一跳。連我都是如此,更不用說那些在包間內的普通人了,他們一看到這個場景,一個個嚇的哭爹喊孃的就往外衝。
我一看到這個情形,立即意識到這是脫身的最佳時間。我連忙扯過寧無雙柔嫩的小手,在她耳邊說:“師妹,咱們撤!”
寧無雙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瞧向了茅山道人,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這一望,我差點沒吐出來,只見我面前三尺見方的位置,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筷子長的青背蜈蚣,而茅山道人正躺在最中間的位置,儼然是一副死去多時的樣子。
茅山道人死了!
而且是死的十分悽慘。
但我並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我甚至有些隱隱的擔憂,擔憂日後茅山派會追究今日的事情。
不過事已至此,想那麼多也沒有任何用處,反倒是徒增煩惱。
隨即,我跟寧無雙出了凌雲山莊,打了一輛車子回到了她的家裡。剛坐定,我還沒來得急喝一口水,喘息一聲,電話響了,拿過來一看,是何先生。
對於他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我感到十分不解。按理說,我前幾日都跟他講了我現在有事脫不開身,他答應的還是好好的,這才幾天的功夫,就開始督促了。
這讓我十分無語!
但我也不好意思不接這個電話,不管怎麼說,這個何先生都曾幫過我,如果連個電話都不接的話,未必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我想了想,還是決得應該接這個電話,沒準他真有什麼急事找我也說不定。
隨即,我伸手按了一下接聽鍵,結果電話一接通,那邊傳來一個極為陌生的聲音:“是柳如風,柳師傅麼?”
我的第一反應是打錯了電話!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號碼是何先生的,而且對方一開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不可能是打錯了電話。
正思量間,電話裡頭男人再次開口說話了:“柳師傅,你如果想救你的朋友何先生的話,三天內給我趕到江西來,否則的話,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說到這裡,電話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
聽著電話裡頭傳來的嘟嘟忙音,我連忙撥了回去,對方沒接,直接給掐斷了,再撥再掐,三兩次之後,何先生的電話關了起來。
關機,這並不是個好現象。
我雖然不知道何先生遇到了什麼樣的問題,但我敢肯定一件事情,他的自由被人限制了。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是別人給我打這個電話。
至於對方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對我來講,他是什麼人不重要,目的是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要救回了何先生,償還了這份恩情,了結了這樁因果,他日後的生死與我無關。
隨即,我把去江西的事情跟寧無雙說了一下,她聽之後,竟然提出了一個要求,要跟我一起前往江西,說是闖蕩江湖,見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