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前腳剛走,後腳老神棍王明生就追了過來。他一到現場便說:“柳兄弟,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他問的這個問題,也是“火天大有”迫切想知道的。我原本不打算把這件事情跟他們細說,但又怕他們誤會,只得硬著頭皮說:“我想今天晚上把紅衣厲鬼放出去,讓她把週五殺了,然後帶著她返回皖中,取了王老爺子的性命。”
說這話時,我十分擔心,擔心“火天大有”會阻止我,會勸說我,我甚至都做好了跟他翻臉的準備。
結果,出乎我的意料。
他一聽說我要去取王老爺的性命,非但沒有阻止我,而且提出來,要助我一臂之力。
我頓時就愣住了,心想:“這廝不是佛門弟子麼?佛門講究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痴,他怎麼會也動了殺念呢?這唱的又是哪出啊?”
可轉念一想,隨即釋然。
敢情這廝陪我前去皖中報仇是假,監督我,不讓我滅了王氏一族是真。不過這樣也好,有他跟著,救出父母的把握,無疑是多了一分。
我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下來。
老神棍一看“火天大有”要跟我去皖中,他也湊起了熱鬧,也說要跟我去。我原本不打算帶他去,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去一個,跟去兩個沒什麼區別,都帶上吧。
就這樣,凌晨三點,紅衣厲鬼殺了週五,我們登上了飛機。
到了皖中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我原本打算直接趕赴王老爺子的住處,放出紅衣厲鬼將他擊殺,可是,遭到了“火天大有”的阻止,他說白天不行。
理由有二:第一,白天的時候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樣一來,王老頭一死,我勢必要被警方,乃至王家列為第一嫌疑人。到了那時,我不但要負法律責任,而且,甚至還有可能會危及我父母的安危。第二,紅衣厲鬼白天法力大減,未必能夠將王老頭殺死。
我想了想,覺得也有幾分道理。於是,隨便找了一家賓館帶“著火天大有”和老神棍住了進去。
晚上八點,我們三人帶著紅衣厲鬼悄悄的來到了王老爺子的住處。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農家小院,但是此刻,我的心卻是懸了起來。不是膽怯,也不是害怕,而是隱隱的有些不安,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八點鐘這個時間段,在農村,特別是山區,已經很晚了。大多數人應該早已休息了才是,但是,王老爺子的家裡卻是燈火通明,這一點十分反常。
更為反常的是,他家門口沒有任何人在值守,更聽不到從屋子裡邊傳來的聲音。
這很不符合常理。
按理說,他抓了我的父母,這個仇已經結下了,以他生性多疑,穩妥的性格,住處應該有重兵把守才是啊。可現下這個情況呢,卻是截然想法,他家門口不但沒有重兵把守,甚至連只狗都沒有,這不符合老爺子謹慎的性格,也不符合邏輯。
我的第一反應,是王老頭不在家。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他家燈是亮的,人不可能不在家,因為王老頭這人我瞭解,他雖說有錢,但為人十分節儉,也很摳門,他不可能人走了,燈沒關。
那麼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解釋,第一,王老頭抓了我的父母,認為我會投鼠忌器,不敢對他怎麼樣,所以將保護他的人撤了。第二,他請了一個高手,對他進行貼身保護,所以不怕我對他玩陰的。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還好點。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弄不好非但報不了仇,甚至會適得其反,惹怒王老頭。
但是,現下這個光景,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將紅衣厲鬼放出來再說。
隨即,我從口袋中摸出封符瓶,開啟憑塞,紅衣厲鬼化作一縷青煙,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畏懼的望了“火天大有”一眼,然後問我:“道士,你給我的承諾是不是真的?”
她說的承諾是我來此之前許下的,我當時跟她說,只要她幫我殺了王老頭,我就幫她超度,給她從入輪迴的機會。現在見她再次提起這個承諾,我就知道她是怕我過河拆橋,做那不義之舉。
為了讓她安心,我連忙點點頭說:“沒錯,我答應的事情肯定會做到。”
紅衣厲鬼看我回答的如此乾脆,也不多說,隨即化作一道殘影直撲王老頭的住處。我本以為她闖入王老頭的住處,以她的法力,肯定是手到擒來。
結果,她剛進王老頭的房間,我就聽到一聲厲喝傳來:“大膽厲鬼,還不速速退去。”
房間有高人,這是我的第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