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嘟嘟忙音,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在我的印象中父親雖說是一個術士,但他老人家從未跟人紅過臉,吵過架,也沒坑過人,騙過錢,更別提與人結怨。怎麼可能有人會打他,而且還在江西那個陌生的地方。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去一趟江西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但是,考慮到童童的事情迫在眉睫,我又怕她真的舍了身子,去做傻事,我決定將時間往後推上一推。
然而,還沒等我將這個決定告訴童童,她就扯著我的胳膊說:“柳如風,既然你家裡有事,你就先去忙吧,這個事情,我自己來解決。”
我頓時有些無語,自己解決,你自己怎麼解決,除了拿身子作為誘餌,給王朋軍投毒以外,你能怎麼解決?難不成拿刀砍死他?我想都沒想,直接否定了她的這個決議,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好了,這事你就甭管了,交給我吧。”
童童看我態度堅決,也就沒在說什麼了。
回到家後,我仔細的詢問了一下有關她老公的事情。這一問,頓時叫我皺起了眉頭,原來童童的老公是一家廠裡的會計,他之所以被關到看守所是因為他挪用公款。
我雖然不懂法律,但也知道挪用公款應該有個還款限期,不會在還款之前,將人抓進看守所。可童童的老公卻在還款之前,被關進了看守所,這讓我覺得事有些蹊蹺。
同時,也讓我覺得整件事情都有人在操控。
據童童講,她老公雖說閒暇之時,玩點紙牌,麻將,但從來不沾惹牌九。可這次,他不但玩了牌九,而且還輸掉了公款的八十萬。
由此,我可以推斷,有人在做局,給他下套。
至於這個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一點,這個給童童老公做局,下套的目的人,不會僅僅是為了錢,應該是接受了某些人的指令。
否則的話,不會這邊剛剛把八十萬塊錢輸了,場裡那邊的老闆就報警了。這明顯是一出連環計,而且是環環相扣,目的應該就是我眼前的這個大美人,童童。
到了這一步,答案可以說呼之欲出了,但我並不打算告訴童童,憑我對她的瞭解,這個傻女人一但知道了真相,沒準會豁出去跟王朋軍玩命。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弄清楚到底是誰做的局,坑了童童的老公。只要找到這個人,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隨後,我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黑三”的號碼,很快電話那頭便傳來了“黑三”爽朗的笑聲:“吆喝,這不是柳如風,柳師傅麼,今個打電話不是請我吃飯吧。”
對於這種混社會的兩牢迴歸人員我沒有什麼好感,但這時,我不得不強壓著心中的反感,硬著頭皮說:“好,你選個地吧。”
“黑三”沒想到我答應的竟然是如此的爽快,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說道:“行,那就在城東那個土菜館吧。”
掛掉電話後,我辭別了童童,來到了村子下面的公路上攔了一輛去城裡的巴士。到了土菜館的時候,“黑三”已經吃上了,他一看我來了,放下酒杯,便站了起來衝我坐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說:“來來來,坐。”
我頓時有些無語,但是,我還是強忍住心中的不快,坐了下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見黑三已經喝的有七八成多了,於是再次給將他的酒杯斟滿,然後笑了笑說:“三哥,我有一個朋友叫張華,前些日子被人下套坑了八十萬,你能不能告訴我贏他錢的人叫啥名字?”
“黑三”拿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眯著小眼,打量了我一番,擺了擺手說:“拉倒吧,還張華的朋友,我看你是他老婆的姘頭還差不多。”說到姘頭,他一臉淫賤的湊到我的跟前,說:“張華的老婆很漂亮,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我見他誤會了我跟童童之間的關係,當下也懶得解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三哥,今個我來找你,除了問這檔子事以外,我還想跟你借十萬塊錢。”借錢是真實,也是為了勾起黑三的貪念,因為他是放高利貸的,一萬一天兩百,十萬的話一天就是二千,五天後就是一萬,然後是利滾利。
我相信像他這種放高利貸的人,斷然不會拒絕我這個要求。果然,我這個要求一提出來,“黑三”便說:“行,什麼時候要?”
我見“黑三”業已上鉤,心中暗自高興,但表面上卻裝作極為平淡的樣子,以手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笑了笑說:“三哥,錢這事情不急,你先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一會我還有一筆大買賣跟你合作,包你穩賺不賠。”
說到這裡,我見“黑三”透露出貪婪的目光,於是再次加了一把火,伸出一個指頭說:“包三哥你賺的錢,不少於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