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下不是爭論誰是誰非的問題,面對她的訓斥,我只能裝作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瞪了她一眼,大聲說:“想什麼了呢?我摸你的手,是為了給你把把脈,你想到哪裡去了?”
把脈是藉口,也是真事,雖然我算卦了,但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我決定要檢查一下她的脈象。
她看我說的不像有假,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隨即略帶歉意的望著我說:“柳師傅,對不起,我誤會你了。”聲音細如蚊音,甜美異常,聽的我都快醉了。
但此時,我卻沒有絲毫的非分之想。用我們老家的一句俗話來說,叫做母狗不回頭,公狗那敢上。話糙理不糙,她劉芳對我沒有興趣,我又何必去做這種自討沒趣的事情。再說了,第一次,交給一個寡婦,我心中也頗為不甘。
當下,我心中默唸了幾遍靜心咒,待邪火褪去之後,手這才搭上了劉芳的腕部。她的肌膚很白,很柔滑,如同綢緞一般,摸在手裡手感很好。
但此刻,我卻沒有任何的雜念。
我摸到她的脈象之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因為脈息乍疏乍數,三五不調,這是典型的鬼交之病症狀。得到這個結果,我鬆開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徑直走到了窗邊。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下來,為了避免繼續呆下去會發生意外,我立即提出辭行,她也未加挽留,我估計她跟我想的一樣,生怕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吃過晚飯,我再次來到了劉芳所在的村子,依舊是她接的我。此時的劉芳比昨個更加漂亮,更加嫵媚,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下身是一條帶著藍色花邊的小短裙,在那裙子下面是一條豹紋色的鏤空絲襪。
這樣的打扮,著實讓我眼前一亮,不過透過昨天那事以後,我對她已是徹底的沒了興趣。她漂亮也好,誘人也罷,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只是一個術士,拿錢辦事,這才是我來此的目的。
到了她家之後,我徑直來到臥室,將八卦鏡放到了她的床下。太極八卦鏡在治療邪病、附體病、孩子驚風、女子鬼交、蟲子入耳、難產、心絞痛等方面效果都很好。但我依舊不太放心,為使驅邪的效果更好些,我又放了些硃砂。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來到了村子外面的十字路口燒掉了六隻紙剪的黑豬。事情到了這一步,可以說是萬事大吉了,劉芳晚上就可以安安穩穩的睡大覺了。
可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
第三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她又給我打電話了,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了她驚恐的聲音說:“柳師傅,我老公剛剛回來了,他跟我那個啥了。”
沒效果?我頓時目瞪口呆。
按理說,太極八卦鏡,加硃砂,再用六爻替身法化解,這應該沒問題啊,他鬼交之病怎麼又犯了呢?而且還是他老公。一想到他老公,我頓時想起她剛剛說的話,她說他老公回來了,是回來了,而不是說夢到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因為我清楚的記得她說她老公是出車禍死的,這屬於枉死,也就是死於意外。這樣的死法在玄學中叫做枉死,枉死之人是要被關進枉死城的。比如說,一個人本來壽命是五十歲,可在三十歲那年死於意外,那麼他必須要在枉死城裡再呆上二十年,才能投胎轉世。
而劉芳的老公這才死了一年多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會在枉死城中被放出來。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她老公從枉死城裡頭逃了出來。
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我雖沒下過地府過陰,但我父親去過。據他講,這地府裡頭戒備森嚴,想從酆都城裡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莫要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鬼魂,就是身懷法力的過陰弟子,進了酆都城要想回來,也只能按照酆都的規矩,從返魂路回來。
所以,我斷定附體劉芳的那個遊魂並非他老公。
結果,還沒等我開口反問,電話那頭的劉芳已是信誓旦旦的說:“柳師傅,是真的,當時我還是清醒的,我能感覺到是他。我很害怕,求求你救救我吧。”
劉芳的聲音不大,但卻將我嚇的不輕,我的乖乖,能從酆都城裡逃出來,這要多厲害才行。我很害怕,面對劉芳的求助,我想直接給予回拒,可這樣的話,我卻說不出口。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這錢都收了,現在撒手不管,也說不過去。
至於退錢,我壓根沒有想過,也不敢想。事情還沒到哪一步,退錢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到了那一步,這錢也是不能退的。否則的話,我爺爺和父親兩代人積攢的那點名聲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