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四通等人向著郭侍郎行了一禮後,各自散去。
步青甲請著郭侍郎往著待客的廳堂行去,又上了茶水,也上了炭盆。
坐下後,步青甲輕聲問道:“郭侍郎,你剛才說北狄已遞來了外交國書,表面是為了那蕭統,其意指,不會又有什麼計謀吧?”
“這個,北狄使團未到,目前不知具體。不過,依下官曾經所見所聞,每次北狄派出使團前來我皇朝,必是頤指氣使想要提高歲幣。步太保你或許並不知道,北狄每每派出使團到我皇朝,歲幣就會要求提高。而先帝在位之時,所有與北狄西夷議事一事,皆由左相曹兇負責。而這歲幣的提高,也都是曹兇應下的。”郭侍郎看了看廳堂大門,輕聲的說道。
步青甲聽到這裡,心中已是明白了些什麼了。
在自己奉旨前去寧化之前,步青甲就在審理一些事情。
而審理的這些事情當中,步青甲有意無意的總能聽到關於歲幣一事,而歲幣的提高,總給步青甲一種感覺,是那曹兇故意為之的。
曹兇貪腐,步青甲雖沒有確切的證據,但直覺告訴他,關於歲幣一事,曹兇絕對難逃關係。
甚至。
步青甲還懷疑。
朝中的那些大臣,或多或少,都有關聯。
據步青甲在江南省之時所查之下就發現。
從江南省送到京城的歲幣,表面上是七十萬兩銀子,但步青甲卻是查到,江南省每年送到京城的銀子,早已超過了這七十萬兩銀子,而是三百萬兩。
這可不是賦稅,而是掛在歲幣之下的。
江南省富庶,每年需要承擔歲幣七十萬兩,可為何還有兩百餘萬兩銀子會掛在歲幣的名頭之下送到京城呢?
這裡面的貓膩,如不是因為要去邊境,步青甲或許已經弄清楚了。
而從寧化回來之後,步青甲向著趙柘交了差事,本想著在年前,可以趁著機會,好好查一查,可卻是發生了宮變之事。
思量來,思量去,步青甲想著自己已經不是什麼職事官了,也不想去管什麼歲幣一事,可曹兇依然是步青甲心頭之事,“曹兇最近如何了?”
“這...步太保前去邊境為我皇朝督戰,在步太保離開京城幾天之後,曹兇就已是向陛下請了命,回其家鄉定陶去了。”郭侍郎回道。
步青甲有些驚奇,“曹兇涉及歲幣諸事,且又淑及那些被革去職事的那些人,陛下何以會放曹兇回鄉?”
“這也不能怪陛下,乃是皇太后准許的。你也知道,陛下在這段時間裡,甚是困難。皇太后有旨,陛下又不能總是反對。況且,曹兇已不是我皇朝的左相了,畢竟致了仕,回鄉也是無可厚非的。陛下雖有心想要留下曹兇,但皇太后那邊,也無法交待。最終,陛下準了曹兇,派發了一些禁軍,護送曹兇回鄉去了。”郭侍郎解釋道。
步青甲有些無語了。
又是皇太后。
這老女人想要毒殺自己,甚至還對自己家人動手。
步青甲很是憤怒,為此斬了這老女人的臂膀。
如不是因為要照顧趙柘的臉面,步青甲或許一刀就宰了這個老女人了。
可現在。
曹兇歸了鄉,即便趙柘查到歲幣事關曹兇,怕也不可能再對其進行追責了。
如趙柘真的要追責,估計朝堂之上又要亂了。
而且,不止朝堂會亂。
曾經那此致仕的老傢伙們,估計沒有哪個能逃得掉。
如趙柘非要追責,皇朝必當地震。
這也讓步青甲好似懂了,懂了為官也好,還是為帝也罷,皆要學會妥協與退讓。
而妥協與退讓的最終,為的就是一個名聲,也為了本處在風雨飄搖的皇朝不再搖了。
聊了許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