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咱們真的就這麼回京了?”步青甲正在收拾之際,袁術得了步青甲的訊息後,趕到步家。
步青甲擺弄好一些筆墨後,拉過兩把椅子,請了袁術坐下,“陛下讓我暫緩江南省之事,並非我們怕了,而是北狄、西夷犯我皇朝。陛下在這個時候讓我回京,必是有棘手之事。我也不想就這麼回京,畢竟,江南省的情況比我當初所想要嚴重的多,也複雜得多,短時間之內,也確實無法完全處置。”
並不是步青甲不想留下,而是趙柘的手諭來得真不是時候。
步青甲實在有些不明白,北狄、西夷犯皇朝邊境之事,就算是趙柘把自己召回京城,那也是解不了這一場變局的。
這是三國之間的戰事。
步青甲一介書生,又非掛帥的將軍,怎能破此局。
為此。
步青甲心中也在想著趙柘急召自己回京,有可能是另有什麼棘手之事讓自己處理。
“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他們?表弟,馮丕他們可是招了,只要咱們趕往林州,找到他們收受馮丕的銀子,這事就可以坐實了。表弟,要不,你寫信回京跟陛下好好說一說,只要給我們十天半個月,這些貪官們絕對一個都跑不了。”袁術有些不甘心。
不止袁術不甘心,步青甲也不甘心。
可趙柘傳了手諭過來,這京是必須得回的。
雖說趙柘沒有限定步青甲到京的時辰,但一個即刻,就說明趙柘肯定是很急,要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口吻。
步青甲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到了林州後,難道僅憑馮丕的證言,咱們就能抄了江南省諸官們的府邸嗎?如果抄了他們的府邸,又沒找到銀子,這後果你可知道?”
袁術無言以對。
“曹正衝的伯父乃是左相曹兇,周克的姨父,乃是吏部尚書鍾民。就這二人,如我們在無任確鑿證據的指控之下,就隨意查抄他們的府邸。我相信,不出一刻,他們的奏書或信件,會如雪花一樣飛到京城。到時候,你,我,還有所有人,都將腹背受敵。甚至,在朝堂之上,陛下都難以為我說話。”步青甲何曾不想去林州,如袁術所說的那般,來一個大清查,大抄底。
可這種事情,必須慎之又慎。
步青甲可以查抄馮丕等人的府邸,因為步青甲給他們冠了一個罪名,有了罪名,步青甲就可以無視古毅他們。
可古毅他們步青甲卻是無法給他們冠罪名,哪怕就是給古毅他們定一個什麼以下犯上的罪名都沒用。
人家是有後臺的,而且後臺還很硬。
牽一髮而動全身。
真要是動了手,又找不到罪證,步青甲相信,自己一旦回京,自己頭上的官職都將不保。
官職都沒有了,何來報仇。
又何來還江南省一片晴空。
袁術繼續無言以對。
聞息從客棧回到步家的步四通夫婦二人回來了。
二人一回來,直接來到步青甲的房間,“甲兒,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間就要回京城啊?”
“爹、娘,陛下有急事召我回京,爹孃你們也趕緊收拾東西,最晚明天清晨離開青州,返回京城。”步青甲見自己爹孃回來,趕緊起了身。
步四通有些不明所以,想問,可事關趙柘,只得壓住心中疑惑。
而陳淑卻是擔心自己兒子,“甲兒,你不是跟陛下告了三個月的假嗎?咱們回到青州,一個月不到,陛下怎麼反悔了呢。是不是甲兒你辦了什麼差事,惹陛下不高興了,所以這才讓甲兒你返京的啊。”
最近。
青州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陳淑即便不甚清楚,但也能看出些什麼來的。
況且。
前段時日,自己兒子天天待在大獄不回家,說是審問犯人的。
而所審問的犯人,不是青州知府,就是青縣縣尉的。
陳淑就算是再不關注,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兒子在辦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