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房間之內,只留下一眾歌伎與步高節一人了。
步高節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早已沒了他所謂的好友身影之後,臉上掛著一股難以自言的苦楚道:“如煙姑娘,你看這事鬧得。好端端的一個秋夜,被我那堂兄給整得沒了尾。”
“步公子,你堂兄之才,你覺得真是參加三次鄉試而不第的人嗎?”柳如煙看向步高節,眼中多了些猜測,多了些懷疑。
步高節艱難的擠出一絲笑來,“誰知道呢。”
尷尬,難堪,無地自容,讓他恨不得多生一雙腿,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擠出笑容,向著柳如煙笑了笑,攬起身邊的柳如媚,帶著一絲留念的步伐,快步離去。
他不想被柳如煙一頓帶著嘲諷般的問話,他更是不想如原來那般,想在柳如煙的面前獻殷勤似的,想向柳如煙解答關於自己堂兄步青甲的所有事情。
一首詩,一首詩的字型,已是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更恨自己為何不早點走。
畫舫的老媽媽趕緊走了過來,如寶貝般的收起步青甲所作之詩,“如煙啊,那位步公子有如此之才氣,能寫出這麼好的字來,更是寫出瞭如此之好的詩賦來,以後定能飛黃騰達,富貴逼人的。如煙,你明白媽媽我說的意思吧。”
身為淮河上畫舫的老媽媽,就算是沒讀過什麼書,也早就耳濡目染,對詩詞歌賦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她或許並不會寫詩,但還是能看得出詩詞的好壞出來的。
“媽媽,這詩,由我來收藏吧。”柳如煙從老媽媽的手中搶過宣紙,像是怕老媽媽那沾有銅板臭氣的手,汙了這首詩。
老媽媽臉上掛著一絲的不情願。
一首難得的好詩出爐於自己的畫舫,要是能好好宣傳一下,自己的畫舫,或許能火好長一段時間。
甚至,成為這淮河之上最為有名的畫舫,也不為過。
別人奉柳如煙為淮河花魁,但老媽媽卻是知道,淮河之上有八位花魁呢。
八位花魁各屬不同陣營,而且其更是明槍暗箭的,各自總想壓對方一頭,可現狀卻是誰也壓不住誰。
老媽媽看著被柳如煙奪過去的詩,伸了伸手,“如煙,你也知道,你年歲越來越大了,這個時候,要是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或許還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如果你傍上那位步公子,這樣的詩詞還怕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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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已過了二十了,將將二十二歲。
二十二歲,在這淮河之上,已經屬於大齡風塵女子了,更何況還是花魁。
如再過個三五年,到那時,像柳如煙這樣的花魁,或許早已被人遺忘,不知其名了。
柳如菸捲起宣紙,往背後一藏,似笑非笑的看著老媽媽。
老媽媽無奈,嘆氣道:“如煙,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的事情,也是該好好考慮考慮了。東家那邊,也已經鬆了口。而步家,乃是青州鉅富之家,如你能傍上那位步公子,必有享不盡的清福的。”
柳如煙淡然而笑,向著老媽媽微微點過頭後,走了。
老媽媽望著柳如煙那離去的背影,又是一陣無奈。
回到房內的柳如煙,攤開宣紙,擺在桌前。
微張紅唇,輕吟‘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
每吟誦一遍,柳如煙那白裡透紅的的臉蛋,就越發的紅潤,直至面紅耳熱。
雙目凝望著宣紙之上的字跡,眼神開始飄忽,心緒也隨著宣紙之上的詩句,飛出了畫舫。
淮河上下。
也不知道是何人,嘴裡吟誦著步青甲所作之詩。
不多時之後,那些鑽入到畫舫的秀才哥們,那些自喻自己大才的讀書人們,在聽到這首詩之後,紛紛坐不住了。
而那些風塵之中,仰慕才子的女子們,同樣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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