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婦確實是個拎不清的”李氏嘆了口氣。
“算了,隨他們去吧”胡氏收拾著碗筷,何氏嫁過來的前幾年,那時他們一家還住在顏家村,平時雖見何氏有些小氣,倒也沒像現在這般誰都敢擺臉色。
“西丫頭,明兒個娘帶你上縣城可好,現在家裡有錢了,娘思索著扯幾塊布回來,給家裡的人都做身衣賞”其實胡氏也有自己的打算,剛子現在已經到了說親的年齡,她思索著如是給剛子穿著體面些,說不定就有姑娘願意嫁到她們家來,還有西丫頭過兩年也可以說親了,一個姑娘家家的總不能每天翻來覆去就那幾件衣服,總得穿著光鮮些。
“娘決定就好”對於這些事,顏西還真沒怎麼上心,胡氏說起穿衣服,她才想起,當了一個多月的顏西,她也穿了一個多月顏西的衣服,她竟然也沒感覺到一絲彆扭,一種她以前瞧不起人家穿舊衣服的彆扭。
看來,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是這個家的一員,當成是真的顏西了。
又過了幾天,醜爹醜娘在鋪子前面忙活,爺奶坐在院子裡曬太陽,顏西她們三個回屋睡午覺去了,正當顏西睡得有些香實,就聽見一個女聲在外面嚷嚷著。
“喲,怎麼著,在我們家住的時候不捨得拿出你們那些傍身錢來,一到老二家就捨得拿出來了,我跟你們講,你們可不止二哥一個兒子,山兒也是你們兒子,你們二老可不能太偏心”那個女聲的聲音宏亮,語言刻薄還帶著不小的酸氣。
“何氏,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傍身錢”顏大頭就差吹鬍子瞪眼瞪著何氏,這女人怎麼回事,一進來就衝著他和李氏嚷嚷。
“我胡說八道”何氏冷笑“如是你們沒有傍身錢,怎麼你們才住到二哥家多久,二哥就往我和大哥家拿了好幾回肉了,如不是心虛,他用得著這樣?”何氏說著還呸了一聲“你們可真能裝,在我家住的時候,裝的身體不好不說,還說你們身上半兩銀子也沒有,現在怎麼著,又為二哥家種地,又拿錢給二哥家,是不把山兒和大哥當你們兒子了是不是,這還不算,你還要求我和大哥家出什麼伙食費,真是笑話,你有錢的時候不想著大兒子和三兒子,卻總想著讓大兒子和三兒子出份子錢,你們二老想的可真是美”何氏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不平。
如不是她有個親戚是李家村之人,也不會知道婆婆已經拿回了原先在李家的地,更不會知道婆婆在上面已經種了不少的疏菜。
“老三媳婦,你把我們趕出來,我們無處可去才住到老二家,你現在還有臉來這裡”顏大頭氣得肝疼,這何氏可真能掰,都哪跟哪。
“呸”何氏很不客氣的呸了一句,完全不把顏大頭當成是自己的公公“公公,你這話可說錯了,是你們自己要走的,可不是我把你趕走的,可能是你覺得我們家沒二哥住得舒服吧,在我們家住了沒到一個月就迫不及待的收拾包袱走人,幸得山兒不在這,如是山兒在家,指不定要怎麼說我不孝敬老人呢”
李氏早已氣得臉色鐵青。
這何氏竟然不承認。
臉皮可真夠厚,她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把這麼一個女人娶給了老三。
“三弟妹”胡氏原先也見識過何氏的胡攪蠻纏,知道她嘴巴厲害,往往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現在到了她這裡,才真的覺得不知道該如何去堵何氏的嘴“你怎麼能這樣說,這四個月爹孃本應該在你們家住的,是你把爹孃趕了出來,現在又來說這個幹什麼?”
把老人趕出家門的事也就她何氏做的出來,現在她反倒不認賬了。
也對,她要是承認了,她就是不孝之人,對待不孝之人,山兒休掉她都是可以的。
“唉喲,二嫂,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話說的,我趕爹孃走的,這怎麼可能,我孝敬爹孃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趕他們走,是他們自己偏要來你們家住的”何氏眼睛一睨,睨到院子裡一個小框裡有幾塊新扯的布,上面還有幾件未完工的衣服。
“唉喲,瞧瞧,這框裡少說也有三四件衣服啊,還有這布料,還是棉的,這得不少銀子吧,我就說嘛,爹孃來了就是不一樣,看這架勢,是得了不少銀兩了”
“怎麼,三嬸這是眼紅了?”顏西被吵得有些起床氣,連帶著語氣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