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有,還是沒有
淡淡的聲音似溪水流淌般緩緩響起,彷彿如三月春風般的溫暖,可惜落入沈成山的耳中卻覺得比臘月寒冬還更加令人覺得刺骨冰涼。
他緩緩的抬起頭,略顯迷離的眼神漸漸聚焦,直到對上沈寧卿的那張臉才迸發出滔天怒意,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猛地伸出手朝她衝過去,可他剛走一步,腳踝上的鐵鏈就發出丁零當啷的響聲,在這樣寂靜的石室裡顯得異常的尖銳刺耳。
最重要的是鐵鏈禁錮了他的行動,而他也只能憤恨的伸出手卻怎麼也抓不到沈寧卿。
沈成山不甘心憤憤然的掙扎了好幾次,鐵鏈發出更大的響聲,隔著不遠的獄卒忍不住的大吼一聲:“誰敢再吵一下,老子就弄死你。”
此話一出,沈成山再不敢動彈,一雙眼眸像是淬了毒一樣死死的盯著沈寧卿,咬牙切齒的開口:“小賤人,看到我現在這個下場,你滿意了,所以來看笑話了。”
他說著說著就沉默了,一向高大的身軀也漸漸露出一絲頹喪,臉上更是泛起一絲自嘲。
沈寧卿冷眼看著沈成山的變化,心裡沒有一絲波瀾,彷彿就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再說了今日她來可不是為了敘舊,而是想問點訊息。
“沈成山,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誰讓你這麼愚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
“殺人?”沈成山似乎想起了什麼,抬眸看向沈寧卿冷笑道,“你個死丫頭,知道些什麼,趙桂蘭根本就是個毒婦,死了,那是她活該,我恨就恨那些人來的那麼快,讓我沒時間折磨那個毒婦,甚至把她剝皮拆骨。”
“呵,剝皮拆骨,還真是狠毒呢。”
“論狠毒,我可比不上趙桂蘭,不,應該說是比不上你。”沈成山眯了眯眸子,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恨不得把她整個人看穿,“當初是你把癩子丟到趙桂蘭的榻上讓我出醜,也是你跟姓孫的那畜生聯手設計於我,沈寧卿啊沈寧卿,我倒是真小看了你。”
“呵呵,大伯這話說的我還真是不明白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沈家嗎,當初想賣我的人是你們,丟休書給我孃的也是你們,一次又一次的設計我的還是你們,若你們安分守己,我又何必心存怨懟,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將計就計。”
“好一個將計就計,但是沈寧卿,你可別忘了,你姓的是沈,是沈家的沈,你身體裡流淌的是沈家的血,而我是你大伯,親大伯。”
事到如今,沈成山甚至還想以親情羈絆來讓她低頭。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沈寧卿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人,忍著噁心想吐的衝動,淡淡的說道:“大伯,看來您是忘了我們早就分家了,恩斷義絕的休書還在我娘那兒攥著呢,需要我拿過來給您瞧嗎?”
沈成山被她這話一噎,恨恨的瞪向她不再說話。
沈寧卿卻是冷笑一聲,見敘話差不多了便緩緩的從袖子裡拿出昨兒在沈家找到的那個瓷瓶,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輕笑出聲:“大伯,你看看我手上的這個物件,不知你可覺得眼熟?”
如同鬼魅的聲音緩緩響起,彷彿有一種蠱惑的魔力,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沈成山抬起了腦袋,剛察覺不對想繼續不搭理她卻無意中瞥見她手中的瓷瓶,身子微微一僵,帶著怒意的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寧卿聽到這句話就知曉沈成山認出這物件,微微勾起唇角,手心攥著這個瓷瓶慢慢道:“這小瓷瓶是昨兒個我在沈家屋裡找到的,上面刻有保香堂字樣,一旦服用裡頭的東西會讓人的某些部位產生變化之外,還有一種成分會讓人狂躁不安,大伯,你說這物件要是成為呈堂證供擺放在大人面前,你是不是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