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少俠細聽那『吟』唱聲,乃是一首詩:
修成金骨煉歸真,洞鎖遺蹤不計春。
野草謾隨青嶺秀,閒花長對白雲新。
風搖翠筱敲寒玉,水激丹砂走素鱗。
自是神仙多變異,肯教蹤跡掩紅塵。
凌霄好笑地說:“這些盜賊也真會湊趣,竟然唱張果老的詩來應景,我們快去看看是什麼人這麼有趣。”
前面是山間的一片溪谷,河水淙淙,鵝卵鋪路,山崖上叢生的丹楓銀杏,紅『色』和黃『色』的葉子飄落在倒映這藍天白雲的秋水上,引得溪中魚不斷用嘴來嘬。
遠遠的山道上慢吞吞走來一匹粉白的『毛』驢,驢背上倒坐著一個白衣老漢,手中瞧著漁鼓,口中唱著道情調子。
凌霄這次不只是好笑了,簡直驚掉了下巴,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其他人,說:“這歹人這麼好玩?竟然為了湊數八仙專門打扮成了張果老?簡直和戲臺上的一模一樣,還多了個真的『毛』驢。”
拉傑夫說:“也許他就是去戲班子裡偷了一套穿來,看來是個積年老賊。”
凌霄感嘆道:“管他是不是老賊,這份敬業我很欽佩。”
她掰著指頭數道:“我本來算他們有合適的物件在手能合上暗八仙就作數,鐵柺李是柺杖或者葫蘆,漢鍾離是扇子,呂洞賓是寶劍,張果老是漁鼓,何仙姑是蓮花,藍采和是花籃或者歌板,韓湘子是笛簫,曹國舅是玉笏。”
三保皺眉道:“那你要失望了,賊人不太可能拿著荷花或者花籃來打劫吧?”
凌霄嘆道:“看在這個張果老這麼賣力的份上,後面的幾波要求放鬆些。”
幾個人正在輕鬆說笑,那張果老裝扮的人已經來到了眼前。
四人看那人孤身前來,想必有驚人武藝,也不敢輕忽,下馬擺好了架勢打算接招。
誰想那老者渾如沒看到他們,『毛』驢噠噠而過,繼續前行。
拉傑夫忍不住問道:“老頭,你是過路的麼?”
老者聞言,停住了『毛』驢:“不好意思,幾位哥閨女,我倒騎驢朝來路看,這時才看到你們。”
拉傑夫說:“原來還是衝我們來了,你說話倒詼諧。不過我這蟒兄弟是不會給你的,不如你還是過路而去吧。前面三波積年大盜都被我們殺傷,慘得很,你老胳膊老腿就別湊熱鬧了!”
老者笑道:“你這蟒蛇是個鱗介,最多多年以後成個妖,怎麼就成了你兄弟呢?”
拉傑夫說:“我樂意!廢話不少,快走吧。”
老者道:“好一個我樂意!天下最大的道理就是這個了。”
凌霄聽他囉嗦不休,怕是敵人用的什麼拖延之計,笑著『插』言:“老兒,你打扮的這麼有趣,還是我陪你演練幾招吧,好似做戲,有趣的緊。”
說罷,松紋劍一晃,使了個虛招,『逼』老頭下驢。
那老頭手忙腳『亂』,伸手『亂』撥,大叫:“女娃娃無禮,這麼拿刀子嚇唬老人家!”
眼看他的手要被劍鋒劃傷,凌霄想要收劍,誰知竟然沒來及,老頭的手指被割開了一個口子。
眼見血滲出來,那老頭大叫一聲,栽倒在地,拉傑夫急忙去攙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