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端拿刀割斷了三保的繩子,扶三保站了起來。
三保向東方端稱謝。東方端說:“自家人不必客氣。你的兵器行囊在這裡。那奴臺達想奪你的寶馬,奈何那馬暴烈無比,他無法靠近,還放在我的帳旁,你自去騎了走吧。”
三保這時頭腦混『亂』,不知東方端是真情還是假意。他『迷』茫中隨東方端走到帳門,忽然想起一事。
“東方幫主,還有一事請教。”
“請講。”
“我剛才聽你和奴臺達說,我師父聯絡了大明秦王,鼓動他和蒙古一起興兵平分天下,可有此事?”
東方端聽了此言,面『露』尷尬,說:“原來你聽到了,那是我隨口胡謅欺騙那韃子的,讓他看重你師父不敢加害你,不必當真。”
東方端催促三保快走,臨上馬前塞給三保一封書信託他轉交給錦衣衛。
這東方端貫會籠絡人心,在這蒙古人中已發展出一個親信,他命那人帶三保偷偷出營,自己回帳休息以防『露』了馬腳。
三保溜出了王庭營區,縱馬奔向五原方向,一路思索東方端的話何真何假。
這幾日來,三保一敗於戰場,二傷於奴臺達箭下,三擒於東方端,可謂挫折連連,對張雷火行兇的懷疑也只有一層窗戶紙遮擋沒有捅破,他心頭半點豪情也無,渾身軟塌塌的提不起力氣。
自從三保開始練習金剛門的外功,雖然傷痛不斷,但是從沒生過病,修習入定法後更是外邪難侵。
這時他頭腦暈乎乎的,忽冷忽熱,其實是傷口感染髮了病,他還不自知,只當是自己運勢促蹇,精神萎靡。
在草原上慢慢行了半晚上,太陽昇了起來,雖然已經是秋天,三保還是覺得陽光刺眼,口乾舌燥。
遠遠望到一個的蒙古包,三保想去討口水喝。走到帳篷附近,三保想下馬,卻提不起力氣,一抬腿滾到了馬下。
『迷』『迷』糊糊中三保覺得黑煞的舌頭在『舔』自己的臉,溼乎乎的很舒服,就睡過去了。
等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帳篷裡面,身上蓋著破布杯子。一個蒙古老大娘坐在旁邊,看他醒過來,笑著說:“夥子?好點沒有?你剛才燒的滾燙,現在『摸』起來涼了點。”
三保忙要起身感謝,老大娘按住了他,說:“你病還沒好,不要起來,我去拿些水給你喝。”
三保喝了水,又是一陣『迷』糊襲來。他忙費力的運轉金剛護法入定功,進入了細住禪定,外事不知,五感封閉。
雖然這裡沒人幫他護法,不過為了儘快驅逐外邪他也只得如此,而且那蒙古大娘面目慈和,此地又是人煙稀少的草原,三保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三保從定中醒來。他感覺有隻手正扣住自己的左手脈門,不由的大驚。
他手變龍爪翻腕去反扣對方,同時身形高高躍起,如影隨形腿連續踢向身旁。
那人一手和三保龍爪對龍爪,十指相扣,一手出掌如鐵盾般擋住了三保的十幾腿。
三保這才看清原來是自己的師父張雷火,連忙停下拳腳,向師父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