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了笑笑,對三保說:“少俠要買,也要先試試貨,我看這匹駮馬病懨懨的,不一定有力氣馱你。你不如先騎上去看看?”
說著不由分說就拉著三保的手進了馬圈。三保被她的小手一拉,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直打戰,一股熱血衝上頂門,頭都暈了,夢遊般的跟了進去。
那馬販子要阻攔,少年回頭一看他,馬販覺得那目光如紫電青霜,凌厲刺人,不由得停住腳步,不敢上前。
到了駮馬前面,那馬看到少年靠近,眼睛裡『露』出驚恐之『色』,想要後退卻又不敢。
少年輕輕一推三保,說:“上去。”三保軟綿綿地就上了馬。
那馬一個趔趄,差點跌倒,三保一夾馬腹,那馬向前踱了兩步,似乎真是有病在身,走不動。
少年對三保說:“抓緊了,小心掉下來。”說著在馬頭馬身上連拍數掌,又在馬屁股上一擊,喝道:“走吧!”
那馬受這一番拍,鬃『毛』直炸,全身的肌肉似乎都鼓了一圈,一聲長嘶,就躍出馬圈,奔騰起來。三保死死夾緊坐穩才沒摔下來。
回頭一看,那少年也跨上白駝跟在後面。
駮馬轉眼就奔出了城,一直跑出有十里才慢了下來。少年一催白駝,和三保並馬而行。
三保有些猶豫,問少年:“我們這就跑了?沒給錢似乎不太好吧。”
少年『露』出虎牙一笑:“你不知道,這駮馬本來就是我制住的,那馬販子哪有本事擒住駮馬。”
原來幾日前少年在草原上玩耍,看到這匹初出世的駮馬在馳騁,神采飛揚不可一世。當真是“小馬咋行嫌道窄”。少年看了心裡生氣,本來她和駮馬一類就有些恩怨,當下衝上去制住了這匹幼年駮馬,讓它渾身無力。
這駮馬壽命悠長,這匹小駮馬雖然高大,不過相當於新生幼兒,所以輕輕鬆鬆就被少年制住。少年玩完了就離開了,留下小駮馬在原地,要幾天才能恢復。
正巧那馬販子在那附近捕野馬,發現了慢騰騰的駮馬,他雖不認得此物,但還是覺得奇貨可居,就帶它上了市場。
少年從白駝上俯下身子,拍了拍駮馬的頭,那馬又嚇得發軟。少年說:“我不喜歡駮馬這名字,我們給他起個新名字吧。”
三保聲帶顫音,說:“好的。不過我連你的名字還不知道呢。”
少年轉頭盯著三保。說:“跟你說了你就不能忘記哦。我叫姚平嵐。”
“姚平嵐”三保將這名字在心裡默唸了幾遍,說:“我怎麼也忘不了的。”
少年一笑,說:“你記得我們見過面麼?那時我是女生打扮。”
“當然記得,在那小山村裡,你穿了件黑袍子,坐在一位黑衣高僧旁邊。我邊上坐著一個蒙古老漢。”
“你記得倒清楚。那是我那時漂亮還是現在穿男裝漂亮?”
“不知道,我只覺得你好看,穿的什麼倒沒甚麼影響。”
姚平嵐“嘿嘿”一笑,說:“你嘴巴倒會講話,看不出。”
兩人一路走走說說,都覺得歡喜無限。聊來聊去又想起來給駮馬起名字。
三保本以為她一個小女孩,定會想些可愛的名字。卻聽她說:“我這駱駝起名叫白兇,不如你的馬就叫黑煞吧?”
三保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只得愣愣地說:“好名字,好聽。”
三保忽然想起一事,問平嵐:“我們這是往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