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位穿著紅色唐裝，面容很祥和的老夫人就笑著說：“你們兩隻小花貓，不要在這裡鬧了，去大廳看看，你爸還有你們的小妹來了沒？來了我就要下餃子了。”
芳菲見著穿著軍裝精神氣特別足的老爺爺，有些侷促，不知該說什麼。
她爸爸是軍人，但是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穿著軍裝出現在她面前的爸爸，只是在照片裡見過而已。
陡然見到真的軍人，她心裡有種莫名的敬畏感。
而且這位老爺爺長得也不是那麼的和顏悅色，板著臉，她看得出來，大伯母身上的氣勢還有五官都是遺傳了眼前的這位老爺爺吧。
這位老人的氣勢更足，即使他的細長的狐狸眼的眼角已經佈滿了皺紋，但是睥睨眾人的感覺仍然感覺凌厲。
她幾乎都不敢和這位老人對視了。
“芳菲，來，叫人，叫韓爺爺。”
田建業牽著背後的小姑娘的手，把人帶到了跟前，溫聲說道。
他知道小芳菲可能是被嚇到了，沒法子，韓老爺子從來都是這樣，他就沒見過他除了對家裡的老夫人，韓雪麗還有小橙子笑過。
大約部隊裡出來的人都是這樣不苟言笑的，他弟弟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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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入伍前，建國雖然性子有點兒悶，但是入了伍之後那性子就不是悶了，那張臉再沒有半點表情，活生生弄成了個面癱，周身的氣勢更是凌厲得嚇人。
芳菲低眉順眼著，生怕惹了這位老人不高興，她喊了聲：“韓爺爺，過年好，今日叨擾了。”
“這就是建國那孩子的女兒吧，這麼大了啊。”
一直端坐在布藝沙發上的老人終於說了句話。
聲音也是中氣十足的，擲地有聲。
田建業也應聲說是。
“聽說你很聰明，是個小天才？”
韓老挑了挑眉，額頭上都多了幾條皺紋。
芳菲臉憋的通紅，窘迫得厲害，哪有人自己說自己厲害的，她就是再厚的臉皮也說不出這種話。
“那當然是啦，我們小妹是最厲害最聰明的小天才，這次期末考試又是和林熙並列滿分第一。”
田橙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她爺爺在問這個。
作為她小妹的鐵桿粉絲的她，怎麼不為小妹搖旗吶喊呢。
她坐在老爺子的身邊，抱著自己爺爺的胳膊搖啊搖，笑得眼睛眯起來，“多虧了小妹的指導，我這次是班上第九哦，真的把我從班上倒數前十弄上了正數，爺爺你說小芳菲厲不厲害？”
“厲害，不過我家小橙子最厲害。”
芳菲看著那位滿身凌厲威嚴的老人笑得眼睛也眯起來，還捏了捏小姐姐的鼻尖，那寵溺慈愛的目光讓她都感受得到老人對孫女的疼愛。
她知道不該的，但是她的心就是莫名的酸酸的，連鼻頭都是酸酸的。
她的爺爺奶奶在她出生之前就走了，她的外公外婆也不要她和媽媽。
她親緣單薄，這世上她很孤獨。
此時，她很想念老師和師兄，她想要陪著他們，也想他們陪著她。
讓彼此的心裡都不再感覺空空的。
“爸，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局裡還有事，風家那邊也囑咐我要把人送回去，我就帶著芳菲先走了。”
田建業很不應景地說了一句。
他知道小芳菲看到這一幕是難受了，他也不知道這位很正直的老人此時為什麼如此做，他只知道他不能讓自己弟弟唯一的女兒他唯一的侄女兒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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