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擰著,這會是那陳新來背後搞的鬼?絡上的推手,媒體的推波助瀾,這些,只要有錢都能做到,如果按照這麼去猜測的話,似乎陳新來的疑點也是最大,至於人大主任曾高誠,對方跟這事會否有關係?
鍾陽正沉思著,江華在這時候走了進來,“書記,曾主任有事找您。”
鍾陽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剛想著曾高誠,對方就來了。
吳躍進此刻也轉頭看著鍾陽,江華說的曾主任,自是指曾高誠,吳躍進站了起來,曾高誠過來,他顯然是需要回避一下。
“鍾省長,我暫時到江秘書那呆會?”吳躍進徵詢著鍾陽的意思。
“恩,你先回避一下也好。”鍾陽點了點頭。
隨著江華走出去,吳躍進在門口看到了曾高誠,朝曾高誠點頭致意,吳躍進還不至於失了禮數,一碼事歸一碼事,那晚雖然去曾高誠閨女和陳新來兒子的訂婚宴上攪了一下,但吳躍進一向是對事不對人,陳新來兒子超速撞死了人,確實違反了交通肇事法,他抓人也是理直氣壯,這會見了曾高誠,吳躍進也不覺得理虧,儘管他知道曾高誠肯定看他不爽。
曾高誠目光從吳躍進臉上掃過,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神『色』有些驚訝,他顯然是沒有想到吳躍進這會也在鍾陽的辦公室。
兩人交錯而過,吳躍進留意著曾高誠臉上的神『色』,臉皮微微xx著,看來這個曾大主任是在心裡給他記上一賬了。
“曾主任來了,請坐。”鍾陽笑著起身相迎。
曾高誠點著頭坐下,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來鍾陽辦公室,目光微斂,審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副省長,除了在鍾陽上任時打過交道,兩人私底下還沒再接觸過,鍾陽是個什麼樣的人,曾高誠也只是從鍾陽到武威後的所言所行去了解。
“鍾省長,剛才吳躍進同志既然也在你這,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曾高誠看著鍾陽,掃了桌上的報紙一眼,道,“今天的報紙,鍾省長您應該也都留意了,還有這兩天上的言論,輿論洶湧,而後天就是人大會議召開的時間,吳躍進同志的任命在這節骨眼上透過,是不是不太合適?如果再被有心人傳播出去,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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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陽聽到曾高誠的話,眉頭一跳,凝視著曾高誠,“那依曾主任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吳躍進同志的任命,要不暫緩緩?等這次的風波平息下去再考慮。”曾高誠迎上鍾陽的目光,神『色』平靜的說著。
“我找躍進同志瞭解過情況,上的言論都不屬實,有人故意誤導群眾,公安局那邊,可以在上透過官方渠道澄清事實,又或者開個新聞釋出會,把事情解釋清楚,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沒必要受那些被誤導的輿論影響。”鍾陽淡然道,間接否定了曾高誠的意見,這件事本就反常,吳躍進的任命要是暫緩,鍾陽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變數,幾乎是第一反應就反對曾高誠的意思。
“鍾省長,流言猛於虎,不管這事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還是堅持認為吳躍進同志的任命在這個節骨眼上並不合適,我想也這是對吳躍進同志負責。”曾高誠同鍾陽對視著,“我作為人大主任,這同樣是對我身上的職務負責,對廣大的人民群眾負責。”
鍾陽輕抬了下眼皮,看著曾高誠,這個人大主任此刻給他的感覺是一副老而彌堅的姿態,看過曾高誠的履歷,知道對方是從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退下,當選為市人大主任的,在市裡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此刻,鍾陽心裡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吳躍進的事,遠比他想象的複雜。
“曾主任既然都說是流言了,咱們又何必去在意?”鍾陽笑了笑,“我們的工作,要傾聽民意,瞭解民意,這些都是對的,但錯誤的輿論導向,可就不該成為我們決策的參考了。”
“鍾省長,有關那民警跳樓的事,若那天躍進同志真有訓斥過他的話,我們不能說躍進同志身為領導訓斥一個下屬就有什麼錯,但訓人總得講究一些方法和技巧,下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嚴不是,所以這事不管上的輿論是不是有什麼誤導,我還是堅持在這時候,討論吳躍進同志的任命並不合適。”曾高誠平靜道。
鍾陽皺著眉頭,曾高誠的話有意無意的也在扭曲這件事,鍾陽並非聽不出來,而這也才是他更為擔心的,看了曾高誠一眼,鍾陽還待說什麼,曾高誠已經站了起來,“鍾省長,躍進同志這事,我是堅持自己看法,這是對我本職工作負責,當然,鍾省長你是省裡下來考察的,我也會尊重你的意見。”
曾高誠說完,再次道,“鍾省長,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目視著曾高誠離開,鍾陽的神『色』有些陰沉,鍾陽深知曾高誠這人大主任,他還拿捏不住對方,對方若是不支援,所帶來的阻力可想而知,最主要的是,曾高誠看似口口聲聲說尊重他的意見,但鍾陽沒看出骨子裡有尊重。
神『色』沉x著,鍾陽想著吳躍進這事,越想越是有些心驚,剛剛和吳躍進談論時,他還能笑出來,此刻,鍾陽感受到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平靜。
“鍾省長,那曾主任來,不會是跟我有關吧。”吳躍進走進來就問。
“你說對了,就是跟你有關。”鍾陽神『色』肅然,“躍進,上的言論,刪是刪不完的,現在的所謂絡水軍就跟打不死的蒼蠅一樣,只要有人給錢,那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件事如果是有幕後推手,除了追查之外,你們公安局同樣要懂得擅於利用絡媒體渠道,澄清事實,制止謠言,而不是一味的刪。”
“鍾省長,您放心,回去我安排做這事。”吳躍進點了點頭。
“剛才曾高誠過來,說的是過兩天的人大會議上暫不討論你的任命問題,被我給否決了,但曾高誠最後直接離開了,我估計這事還是會有變數。”鍾陽蹙著眉道,“曾高誠要真是鐵了心使絆子,這事就真有幾分麻煩了,最主要的是,曾高誠可以將張飛這事當成很好的藉口。”
“媽……”吳躍進鬚眉倒豎,幾乎是想罵娘,要不是一抬眼看到眼前坐著的是鍾陽,吳躍進已經要罵了出來,強忍著怒氣道,“如果曾高誠真這麼做,那也只能說這人是個十足的小人,使這種絆子算什麼本事,虧他還是個人大主任呢。”
鍾陽沒說話,他在考慮著吳躍進之前的一句話,如果說才來武威幾天的吳躍進有得罪人,那也就是得罪了陳新來,至於曾高誠,或者也該算上,畢竟是陳家和曾家兩家訂婚,此事若是陳新來乾的,曾高誠這個當親家幫忙推波助瀾,似乎很好解釋。
兩人沉默著,吳躍進此時內心憋了一肚子火,但又發作不得,也沒辦法發洩,那種憋屈的感覺讓他這種一向直來直往的血『性』漢子快要抓狂。
“躍進,你先回去處理事情,該闢謠闢謠,該工作工作,沒必要受這件事情影響,你越是自『亂』陣腳,那可正中對方下懷了。”鍾陽沉思了一會,對吳躍進道。
“好,那我先回去。”吳躍進有些不甘,但仔細想想,他現在坐在鍾陽辦公室裡也沒用,回去處理事情才是正事。
吳躍進本不是一個遇到點事情就沒驚慌失措的人,長期幹刑偵工作,可以說是大風大浪都經過了,什麼樣的窮兇極惡的罪犯沒經歷過?但眼下這種事讓他覺得憋屈,利用新時期的絡媒介特點給他使的陰招,讓他有種無處著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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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鍾陽辦公室裡離開,吳躍進咬了咬牙,讓他找到證據證明這事是誰幹的,這事沒完!
不大的辦公室,佈置頗為考究,書架上那尊小小的彌勒佛的翡翠玉石,看著不起眼,卻是價值萬把塊,這是辦公廳主任衛達的辦公室,沒事喜歡把玩一下玉石的他,在辦公室裡同樣放了一兩塊心愛的玉石,悶得慌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把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