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之城,雖然相對於以通天巫塔為中心巫師世界來說,它已經是外圍中的外圍,但它畢竟還算是在“天子皇城”的範圍內,畢竟還是一座七拼八湊組建起來的超大型城池,住在裡面的都能算做是“城裡人”。
既然有高貴的城裡人,那麼自然會有卑賤的城外人。
在深淵之城的四周有著許多聚居點,它們永遠都無法形成有一定規模的村鎮,因為處在暗黑第一域:劇毒王座。
深淵之城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絕不會想走出去,如果是普通平民,走出去就不要再想著重新回來了,但一種人例外:職業者。
“為什麼一切冒險都要從酒館開始啊?難道我們就不能換個切入點嗎?”伴隨著輕脆動聽的女聲,一行五人走入了聚居點的小酒館。
這個小酒館是沒有名字……至少是沒有招牌的。因為整個聚居點內只有它一家,所以倒也不用擔心會搞錯。
“有需求自然有建設,冒險者的酒館往往兼具著妓·院、賭場、飯店、旅館甚至武器鋪與情報中心等多重功能,只要有刀頭舔血的人還在聚集,就算原本沒有也會逐漸的衍生出來。”五人中為首,那名黑髮黑瞳的年輕男子回應言道。
他左手持著一面厚實的圓形鐵盾,腰間掛著一柄通體純鋼的單手斧,揹負著七根標槍,雖然身上沒有堅固可靠的鐵胄保護,但這個男子在勁裝包裹下依然輪廓清晰的肌肉線條,隱隱告訴酒館內的所有人:
這並不是一隻可以肆意吞吃的小羊。如果沒有足夠的誘惑,即便是豺狼也不會攻擊有著反擊能力的幼虎。
下一刻,足夠的誘惑推門進來了。
銀髮紅眸的美麗女孩穿著華美精緻的白鐵輕甲揹負著一支散彈槍蹦跳著走了進來,她與其說是出來冒險的,倒不如說是出來找死的。
僅僅只是那一身華美輕甲便能夠吸引數十名持械壯漢圍攻她,若再配上女孩那美豔的臉蛋,浮凸曼妙的身材……這樣一件貨品,哪怕享用過幾輪,也足夠賣出讓一個小型幫會十分滿意的價錢。
跟隨兩人走進來的還一名勁裝板甲揹負無鞘長刀的灰髮老者,一個把周身包裹在黑袍內的男人,還有一個瘦弱但眼光靈動的少年。
江語森,極少數能在暗黑界域長期廝混的拾荒者,很多比他強壯的人死了,很多比他精明的人死了。然而在那些比他強壯比他精明的人化為枯骨時,這個少年人一身皮衣勁裝,明顯已經轉職成了真正的盜賊。
領隊者,射手,刀客,神秘者,盜賊,這樣經典的成員配置讓簡陋酒館內的壯漢們竭力壓住了心中的火熱,如果說一對熱戀中的少男少女還有可能毫無防備地走入豺狼的巢穴,那麼人老成精的刀客、奸狡油滑的盜賊與一位疑似的神秘者,他們明顯不可能再犯這樣低階的錯誤了。
這五名男女,要麼就是腦子進水的蠢貨。要麼,就是實力扎手到極點的硬貨色。
五人找了酒館中央的一處桌位坐下,也沒有裝模作樣點任何東西上桌,這更加讓一些比較小心的人提高了警覺……然而有提高警覺的,就有依然被美色錢財衝昏頭腦的。
一隻粗糙的大手猛地拍在了江語森肩膀上,一個看起來有些醉熏熏,身形枯瘦卻袒露著啤酒肚的的醜陋男子倚在少年背上。然而,他的目光始終餓狗般凝視在席間女孩那好像能捏出水來的白淨臉頰上。
“江語森你個小王·八蛋,最近跑哪去發財去了?這幾個月欠哥哥的賬,是時候還了吧?”
“……瘦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聽我一句勸,趁腦袋還在脖子上,趕緊走吧。”江語森語氣真誠的勸告,雖然在聚居點拾荒者的確有向職業者團體定期上繳“保護費”的規矩,但那僅僅只是職業者搶劫拾荒者的藉口罷了,每一個聚居點大大小小的職業者團體數十上百,並且隨生隨滅,即便有拾荒者想花錢保平安,也不可能把孝敬上交到每一個團體手上。
所以,任何一個職業者團體只要需要,他們都能翻出某名拾荒者幾個月沒交保護費的欠賬。
“你t……”瘦鬼想要按江語森的腦袋往木桌砸,然而在他的手掌碰到江語森後腦的那一刻,坐在少年身旁的柳一刀已然把他先一步按在了木桌桌面上。看著自己面前那骯髒的脖頸,朱鵬右手緩緩提起全鋼手斧,他的眼神之中一片冰寒……行走江湖,心不狠,站不穩,古今如是。
舉起手斧,在酒館中,朱鵬當著所有在場職業者的面,手起斧落砍斷了面前男人的脖頸。
這一斧即快又狠且毫無猶豫,瘦鬼的脖頸被整個劈斷了,殷紅色的血水幾乎都未噴濺而是延著木桌迅速擴散,然後嘩地流淌下來。
自馬虎師兄後又一條人命消逝在這隻手中,然而如果說在殺馬虎師兄時,朱鵬是猶豫、惋惜的,那麼在殺死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朱鵬的心境是冰冷漠然毫無波動的。當年自練拳開始便開始殺人,後來上大學手乾淨了一段時間,然後深淵入侵,帶著一群師兄師姐學弟學妹們轉戰千里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過程中魔物殺得多,人卻也同樣沒少殺,那時候為了搶一條豬腿殺人,為了搶大巴車殺人,甚至僅僅只為了半個饅頭剁了一個人的一支手……當殺則殺,當斷則斷,回到安全的環境後,朱鵬會反思,會遺憾甚至會後悔,然而當兵器這隻手再一次拿起武器時,依然是沉穩有力,依然殺得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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