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深淵之城第三區,唐人街的地下鬥場。
在這處相比聚集人數來說狹小黑暗的角鬥場內,四面有強壯的武人巡視,在幾處可以俯覽全域性的高處,伊雯甚至看到了抱著土製獵槍目光凌厲的彪悍戰士。
對於這些地球時代武力標誌的器物,伊雯是非常熟悉的,一個連巫師學徒都不是的普通平民,可以透過使用這種器物正面威脅一名正式巫師的生命,在巫師世界統治地球位面後,這些熱武器便被明令封禁了。眼前所看到的這些,明顯是禁令之外的非法產物。
這樣一處地方,普通的正式巫師人數少了甚至都攻不下來,更何況我這一路走來,看到不少明顯頗為強悍的地球武士。)
“鵬師兄,您請進,師父正在裡面等您。”在勁裝大漢的引領下,朱鵬邁步走了房室,然而在伊雯跟隨著想要進入時,卻被房門兩側的守衛手臂一伸的攔阻下來。
“她不能進去嗎?”朱鵬微微皺眉的疑問道。
“鵬師兄,師父只說讓您進去,您別讓小的為難。”
“算了朱鵬,我在外面呆一會吧,剛好我對這裡挺好奇的。”伊雯又掃視了一眼這處地下鬥場。
也就在這時,擂臺上那名持著紅纓槍的男子已經如靈敏的猿猴一般接連躲過了諾德壯漢數次的重斧劈殺,在他又一次以槍支地,靈活的避開對方攻擊後,看著對方氣喘吁吁的模樣,這個持槍漢子似乎覺得時機到了,兩腳拉開手中長槍一抖。下一刻,他便抖槍衝向剛剛劈斬還在回氣的諾德壯漢,槍芒直指對方腰眼,這一槍他是真的出盡了全力,當真是槍出如龍,一往無前。
然而那個剛剛還因劈殺不斷落空而狂怒不已的諾德壯漢臉上的神色突然平復了,他轉身收腰以那長斧斧杆繞腰一轉,那突刺而來的槍尖正正紮在長斧鋼質的斧杆上。使紅纓長槍的男子一槍紮實便感到不對,然而再想退卻時卻已經遲了,卻見那扇面似的雪亮大斧衝著他腦袋輪了過來。
儘管華夏國術修行者往往身法敏捷,但同階較量中很難出現你的身法比對方揮舞武器的攻擊速度還快的情況。
扇面似的大斧直接削開了使紅纓長槍男子的半個腦袋,腥白的腦漿,殷紅的血水,一瞬灑遍了整個擂臺。
朱鵬走入石室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雖然不喜,卻在意料之中。
“武鬥搏殺,固然要堅信自己的判斷,但同時也要相信對手的實力,能否充分的瞭解甚至信任自己的對手,很多時候決定著搏殺的勝敗生死。孫猴子既然把人家當笨熊耍弄,就不能怪人家將計就計,把他當sb陰死了。”房室之內厚厚的地毯鋪蓋,一位一身華貴褂袍的光頭老人左手捏著兩枚球型鐵膽,仰躺在一寬大的獸皮沙發上,他透過落地窗注視著下方擂臺上的慘烈搏殺,看著已方武人的戰死,老人眼皮都未曾眨動一下。
場中那個剛剛被削掉腦袋的“孫猴子”曾經和這位老人學過兩年的大槍樁,然而眼睜睜看著他被削掉半片腦袋,老人卻並沒有表現出多麼激動的情緒,僅僅只是有些感嘆卻並不哀傷。
“馬爺,看樣子您最近身體安好啊。虎師兄呢?我剛剛一路上來都沒看見他。”一邊說著,朱鵬一邊把手中從車上拿下來的塑膠袋遞了過去,裡面是溫熱的肉包。
“還好身體安好,不然恐怕等不到你這小兔崽子來看我了。嗯,這包子不錯,肉餡調得很好,比我養得那幾個廢物廚子做法地道。”接過塑膠袋,拿出一個咬了一大口,濃郁的香氣與湯汁,讓老人一揚眉毛,頗為喜歡。
“你虎師兄剛剛從那邊下去殺人了,和你走得不是一條道。小孫猴子雖然只是和我學了兩年槍樁,連個記名弟子都算不上,但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能讓他白白讓人給殺了,一個人走在黃泉路上孤單寂寞。”說著,老人一口吞掉了手中剩下的包子,隨手把塑膠袋放到了一邊如是的說。
這位老人仰躺在沙發內眼皮開合間隱隱有一股兇性與精芒,身體陷入厚厚的獸皮中,卻恍若一頭肥壯閒適的臥虎,不怒而威。
在朱鵬與這老人言談時,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正是男人最巔峰壯年的男子一躍蹦上了那頗高的搏殺擂臺。
他五官硬朗,頭髮梳著背頭並且打著髮蠟,身形如同一杆挺立的長槍一般,下身活而上身穩,躍上擂臺後注視著那個在擂臺上野獸般咆哮的持斧壯漢,目光陰冷肅殺得好像獵食的猛獸凝視著自己的獵物。
他就是馬虎,姓輕讀,名重讀。是馬勇貞馬爺的頂門大弟子,一身形意拳法盡得馬爺真傳,在21世紀時便已然是一位名聲赫赫的大拳師了。21世紀的後巫師時代,他跟著馬爺殺人亡命,硬生生踩出這片諾大得家業,一身武學拳術在血水的浸泡滋養下突飛猛進,越發的爐火純青。
“啊啊啊啊……”
那個持斧的諾德大漢咆哮兇猛撲殺上來,他挾著剛剛殺人破顱的氣魄兇性,此時此刻旋風般揮舞重斧整個人恍若狂魔一般,四周的觀看者還感受得不大明顯,然而如果把他們放到與之正面相對的位置,恐怕僅僅只是感受到對方撲殺上來的那種猛惡氣魄,多數人就意志崩潰任由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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