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秦墨平緩的說,“如果罵人有用的話,我何必攔你。”
他這樣一句話讓我冷靜下來了,我總是在魯莽後那個點一下就靜下自己的心。他半彎著腰站在車門口,我坐在車內副駕駛上。
他伸出手為我扣好安全帶,瑩白的手指輕輕擠壓,安全帶就將我扣住,“有些事,你還不懂,這個世界尚有很多人,你越是不讓他得到,他越得不到。就越不甘心。”
我說,“那麼你呢。”
他說,“我沒有什麼萬分想要得到的東西。”
我仔細探進他眼裡,平淡無波,看不出一點破綻。
我復而一笑,掩飾自己試探道,“說的你好像無慾無求一樣,只要是人都會有慾望,有慾望就會有想要得到的東西,想要得到自己就會經歷一切不動聲色部署。”
我轉過頭目光認真看向他,道,“告訴我。你有沒有瞞著我什麼?”
他偏頭偏的恰到好處,問,“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很多,比如你對什麼感興趣,你想要什麼,這些事情你都沒有告訴過我,讓我覺得你很陌生。”
“那是因為你還不想了解我。”
他說完,起身站直了身體,手將車門一扣,他身影從前車玻璃閃現,一下就坐在了駕駛位上。關門的聲音帶動風,我感覺耳邊隆隆的想。
冷風刺的臉都是僵硬的。
我怎麼會不想了解他,我多麼想要了解他,將他性子琢磨的清清楚楚,他什麼時候是生氣,哪個動作是不耐,笑起來時,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我很想了解。
可奈何他就像一塊千年墓地裡挖出的古玉,光澤華美,卻始終讓人推測不出他的來由,他所經歷過的風雨雨地歷史。
韓秦墨開車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這個時候老爺子正在醫院搶救,他卻帶我離開未免有些不妥。
他從透視鏡裡看出我臉上的擔心,體貼道,“我已經派鄭敏守在那裡,任何一點動靜都會來電話通知,你現在最需要是休息。”
我說,“我不困。”
他說,“不困也需要休息。”
我心裡懷揣著一堆的心事,景林剛才和我說的話,景向榮的野心,景林如果真有不測,這一切都該怎麼辦。而且景林向來都是特別信任韓秦墨的,他把他當孫婿培養,沒道理會培養出一個白眼狼出來,韓秦墨也不像是這樣的人。
如果是這樣,這一切到底都是因為什麼,他要我小心韓秦墨。
我側臉看向韓秦墨,他偏頭看向我,瞳孔裡帶著點點的笑意,“怎麼,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我抬起手就去扎頭髮掩飾道,“什麼不一樣,是不是讓你煥然一新,覺得我變漂亮了?”
他目光落在我頭髮上,一手掌握方向盤,一手伸到我面前,我以為他是要揉我腦袋,誰知他卻從上面摘下一片枯葉,道,“確實煥然一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在垃圾桶將你撿到。”
他說完,將手上那片枯葉放到儲藏盒裡一個夾層裡用了一個發票壓著,我有些奇怪問道,“你留那玩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