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譽醒來後,正臉色慘白躺在病床上,我有些哆哆嗦嗦的靠近,他躺在病床上對我微笑。洗胃很痛苦,看他現在這副虛軟無力的模樣,便知道。
我站在那裡不敢過去,他對我笑著招手,那樣的笑容彷彿一陣風就能拂散,我站在那裡搖頭。
看見他這樣的笑容,讓我心內很內疚,我從來沒想過我煮的菜居然有讓人食物中毒的本事,在廚藝方面他們很早就知道我是個白痴。
可裴譽卻還吃的乾乾淨淨。我站在那裡吼,我怪他為什麼明明難吃還說好吃。
我們兩人之間隔了挺遠,只聽見我的聲音在空蕩的病房迴盪著,他聲音也有氣無力傳來,但好在咬字清晰,不然我以為他要死了,他說,“我沒騙你,是真的很好吃。”
我說,“裴譽,要是你今天死了怎麼辦。”
他笑了一下,有點不以為意道。“怎麼可能會,我相信你還沒那麼恨我,要將我毒害了,以後你肯定就做寡婦了。”
“你死了,我肯定就不會做寡婦,我立馬就改嫁,讓你頭上戴上十幾頂綠帽子。”
裴譽只是笑,再也不說話,大概是疲勞了,今天折騰了一天,我緩慢走過去。伸出手撫在他胃部位置,問他疼不疼,難不難受。
他搖搖頭,只是將另一隻冰涼的手放在我手上,閉著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暗黃的燈光投射在他蒼白的臉上,我心有些疼痛,是自己這樣讓他受苦受難。真是個傻瓜。
然後自己也歪著腦袋窩在他手臂旁睡了過去。
我在醫院照顧了裴譽幾天,醫生當時檢測出來導致裴譽中毒的物質,說是調料中間有白色的純鹼,粉末顆粒狀和鹽有些相似,我忽然就恍然大悟,原來那天看到廚房裡那麼多瓶瓶罐罐,因為煮飯期間太過匆忙,看見一個白色的就往裡面扔了,自己也沒有嘗試味道,總想著讓裴譽吃第一口。共記記血。
導致他現在這樣痛苦,我真是個蠢蛋。
那醫生滿臉擔憂的說,“還好只是純鹼,姑娘要是旁邊是一瓶老?藥,你是不是當場也給放了。”
我趕緊搖頭,滿臉歉意道,“不是。不是,我沒了解清楚,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那醫生有些憐憫看了裴譽一眼道,“小子,這是你女朋友?”
我臉一下漲得通紅,卻又急切去看裴譽,他躺在病床上,笑的有些靦腆道,“是,是我女朋友。”
那醫生說,“你真是上輩子積德了,教了個這樣會煮飯的女朋友。”
他說,“醫生,他沒您想的那麼笨,只是有點粗心大意。”
醫生看著裴譽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搖搖頭,笑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站在那裡卻是傻兮兮的笑,就算被人給詆譭了,我還是高興,因為這一次是裴譽第一次把我當做女朋友介紹給別人聽。
我興奮在病房裡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削個蘋果,又問他要不要喝水,或是餓不餓,裴譽看著我這個手足無措的模樣,忽然抓住我正在往杯內倒水的手,認真的問,“阿含,我這樣向別人介紹你,你不會介意吧。”
我說,“不介意,裴譽我很高興,現在我都不知道怎樣表達這種感覺了。”
他拂了拂我額前的頭髮,“我不需要你對我多麼好,這些好,只要我對你進行就夠了。”
他像是宣誓一樣說出這一句話,我眼睛內滿是灼熱的淚,卻遲遲不肯落下,我現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種壓制不住的幸福,真的讓自己覺得和以前恍如隔世,甚至忽略了周邊的所有。
最後那幾天我幫裴譽去辦理出院手續,可是半路回來的時候,卻被幾個穿西裝的人攔住,我認識他們,景家的人。
他們攔在我面前眼神犀利的看向我,我同樣沒什麼好臉色給他們看,只是冷著聲音道,“有事。”
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回答道,“麻煩景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我說,“沒空。”
可顯然我這勢單力薄兩句沒空,是抵不過這兩個大男人的,我以為是景林要見我,可是當那幾個保鏢將我帶到一間vip病房的時候,便明白,不是景林要見我,是景甜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