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襄離點了點頭，“恩，她一定會理解你的。”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她沒有父母……缺少很多東西……這幾年都是我和越朝養大的，我也是第一次照顧人……你告訴她，不要著急，到時候一切都會變好的。”顧洛霆的聲音越來越輕。
韓襄離繼續點著頭，“好。”
她沒有哥哥，所以不清楚擁有哥哥究竟是什麼感覺，但從顧洛霆和顧千語的身上，她很羨慕這種感覺。
“還有，我給她留了點東西，等她18歲了在成年禮上給她……”顧洛霆繼續說著。
韓襄離好奇的問：“是什麼東西？”
顧洛霆的聲音越來越小，“是……”
她輕輕趴下，把自己的耳朵對準他的嘴，當聽清之後，瞬間感到鼻酸。
他給顧千語準備的，是自己這些年來偷偷建立的心血。
萬一顧家食言，把說好的財產吞掉，不給她了，那他為她創立的公司，也會是她今後人生路上最堅強的後盾。
“為什麼會是公司……？”韓襄離問。
“基礎都已經打好了，只等著上市，投資人寫的是她的名字，到時候她就只等著收錢……就好了。”說到這，顧洛霆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對她這麼好，她不知道的。”韓襄離輕嘆一聲，“更何況，錢這種東西……真的重要嗎？”
“錢……難道不重要嗎？”他虛弱的反問。
不止是韓襄離，就連旁邊給病人換藥的護士也沉默了。
顧洛霆暗淡的雙眼，注視著天花板，臉上沒有任何情感，“我不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我一直認為，沒有什麼是比錢更能讓一個女孩感到安心的……至少，以後萬一所有人都離開她了，她還有錢……”
韓襄離感到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到了。
這哪裡是哥哥啊，完全就是一個父親的自白。
明明他自己也不是很大，不過才二十幾歲，然而身上的責任心，卻是天底下眾多父親都比不上的。
“我對她一直很嚴格，從不給那些多餘的東西……那是因為我怕等我們都不在了，她會因為對我們這些親人的依賴，在被別人下絆子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反擊。這樣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所以，她應該一直都很恨我吧？”說到這，顧洛霆微微勾起嘴角，冰冷的臉頰上，第一次出現了愧疚的神情。
“沒有，她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自強、自信的獨立女孩。她讓我來看你，就是已經消除了所有的嫌隙。”韓襄離輕輕一笑。
“那你幫我轉告她，我很抱歉，沒能親眼看著她真正長大。”顧洛霆緩緩閉上眼，聲音越來越縹緲。
“不會的！你撐住。”韓襄離胡亂之中握住了他的手。
冰涼的、節骨分明的修長手，曾經在商場上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男人，此刻卻如此的虛弱。
在疾病面前，渺小的人類真的無能為力。
隨後，不管怎麼韓襄離怎麼晃，他都已經沒反應了。
“快救救他！”韓襄離看向一旁的護士。
———作者的話———
江江：我跟大家保證，這絕對不是刀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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