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語仔細回想起來，那個時候，她把能吸的全部都吸了，周圍的霧，青草的香氣，甚至是無法捉摸的光……
“那應該就是那水神所說的萬物之靈了吧？”她問。
“是的，那是由無數生靈的生命氣息構成的，吸收的雜質多了，會對人體有害無益，沒人敢亂吸，因為吸多了就會死……”
毫無疑問，顧千語肯定是吸對了。
“只要是吸對了，它們就會在人的體內縈繞成一團靈氣，那才是真正的萬物之靈。而且，它生出的條件也無比苛刻，僅憑表面，是無法看出哪裡擁有萬物之靈的，這就是它很難的原因。”
“只是……這藍溪市到處光禿禿的，除了江，還有那座被汙染嚴重的城市，哪來那麼多供你吸收的萬物靈氣？”生死玉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顧千語皺起眉頭，開始緩緩低頭，看了眼這片平靜的水面。
她不是在看這條江，而是在看底那個沉睡了上千年的鬼城。
她心裡一咯噔。
她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緣生，好奇又嚴肅的在他腦海落下一句：“千年前的淼城，是不是很繁饒？”
緣生愣了一下，小心的點了點頭，開始給她的腦海傳遞聲音：“是的，以前這裡四面環山環水，經常有奇珍異獸出沒，這裡就完全是一個隔世的桃花源，比一整個國家還富饒……可以說，它完全就是一個仙境。”
根據緣生嘴裡描繪的來看，這裡以前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
後來這一整座城都被埋在了底下，也許那些萬物靈氣也都一同被沉在了下面。
天……
難道水神他一直都不知道，這淼城其實就是一個十全大補丸嗎？！
包括緣生，甚至是江邊的這些人，以及淼城早就死去的那些亡魂，或許都不知道這裡是有多難得……
難怪那個時候，她剛來這江邊時，就覺得這水底下一定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那股令她感到十分舒服的感覺……
現在才明白，原來，那真正的寶貝並不是琉璃鏡。
包括水神，也許他也和她最初想的一樣，以為那冥冥之中的寶貝就是琉璃鏡，再加上緣生又從來都不離開這兒，他一直和這座城待在一起，就沒人會發現真正的寶貝究竟是什麼……
她嚥了咽口水，被這事實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生死玉見她驚訝，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為你擋下了幾乎所有的暗光。那些萬物之靈，應該是從祭壇底下源源不斷冒上來的，恰好我無法吸收它，全被你吸收了。”
“當時你幾乎被那暗光折磨得發狂，壓根就沒意識到那股氣息在你體內開始匯聚成靈。按理說，任何萬物之靈多多少少都會有雜質，恰好，這祭壇底下的靈氣雜質無比純淨，有我的保護，它們也匯聚得很快。”
仔細想起來，任何一個國家、城池的祭壇，一般都是修建在最好的地方的。
它底下果然是整座城生出萬物之靈最旺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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